太子为了抢功和害摄政王,干出了劫军粮这种蠢事,还在楚足中呢。

  反观自己,是协助运回二十万石军粮的功臣。

  摄政王现在人还在西北,抵御外敌,震慑四方。

  皇上又不是傻子,这个节骨眼上,他生怕不能好好安抚自己这个摄政王妃呢,怎么可能因为这白莲精几句话,就斥责自己?

  云白莲这根本就是往qiang口上撞。

  果然,皇上猛咳了两声,用力地揉着额角:

  “太子妃,你既然已经嫁给太子,就该按皇室的规矩论辈分,此事确实是你僭越在先,还不快给摄政王妃赔罪!”

  云清清不带笑意地勾起了唇,等着看好戏。

  “啊?父皇,我……”云白莲懵着抬起头,心有不忿地还想辩解。

  皇上手中茶杯重重放到桌上,“咣”地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太子妃!”皇上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云白莲浑身一颤,这才注意到皇上看着她的目光,阴沉中带着怒意,她心头一慌扑通就跪下了。

  “是……是白莲不规矩,请皇婶恕罪。”她强忍着耻辱跪在云清清面前,低头赔罪。

  云清清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云白莲认定她是故意羞辱自己,死死捏着拳,指甲都快掐进掌心里了。

  “皇婶,我知道错了,是我心直口快冒犯了皇婶,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她一边双眼含泪楚楚可怜地认错,一边衣袖下的手暗中用力,狠狠捏碎了一样东西。

  云清清眉头一凝,黑眸中清光泛起,她微微眯起了眼。

  “咦?这都快入冬了,居然还有蝴蝶?”德妃突然惊讶道。

  皇上顺着德妃的视线看过去,果然有十几只大小色彩各异的蝴蝶,自花从中飞过来。

  奇怪的是,这些蝴蝶居然直奔云白莲而来,在她身边盘旋着不离开了。

  云清清唇角勾起冷笑。

  她今天一见云白莲就觉得她不对劲,原本就是个普通人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嫁进皇室沾了点贵气而已。

  但现在的云白莲周身,竟然被浓厚的气运笼zhao。

  只是那气运色泽斑驳杂乱,简直就是一锅大杂烩,她一眼就看出那些根本就不是云白莲自己的。

  自己之前还有些纳闷,为何徐夙瑶气运被盗,却无法直接算出那个贼的身份呢。

  呵,原来问题出在这儿呢!

  云清清面色清冷,一直不开口,云白莲心里却反而不急了,咬着嘴唇泫然欲泣,楚楚可怜地挺直了脊背。新笔趣阁

  她周身彩蝶翩翩起舞,衬得人倒真有了那么几分仙姿玉色。

  德妃不由得心生怜惜,开口道:

  “皇上,先让太子妃起来吧,这天气凉了,可别再跪出病来。”

  “咳……爱妃说得是。”皇上顺着台阶就打圆场,“太子妃你起来吧,别再有下次了!”

  “咳咳,给摄政王妃赐座!”他还真有点担心云清清不给面子,赶紧让她先坐下。

  “多谢陛下。”云清清回想起萧长珩最是敬爱他这位皇兄,倒是对皇上多了几分客气。

  坐下后,她直截了当地问:

  “不知陛下找我来是何事?”

  她现在已经看明白了,德妃只是个工具人。

  毕竟自己是女眷,摄政王还不在京城,皇上直接召见多少有些不方便,所以才借后宫妃子的名义传她来。

  皇上看向云白莲,见那些蝴蝶仍绕着她翩翩起舞不肯离开,脸色温和了不少。

  “咳,皇弟妹啊……”皇上看着云清清乐呵呵地开口。

  云清清眼皮一跳,这老皇上是要干嘛,这个时候想起喊“弟妹”了?

  “其实今天找你来,是太子妃的提议。”皇上又说,“她说想替太子将功补过,为大梁出一份力,不过希望得到你的协助。”

  “哦?”云清清瞥向云白莲,看着那些蝴蝶若有所思。

  自己巴巴地送上门来,看来白莲精这次信心十足啊。

  “太子妃,现在人已经到了,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就直说了吧。”皇上期待地说道。

  云白莲这回似乎学乖了,规规矩矩地福了福身说道:

  “父皇,国师大人曾说儿臣是天凤之命,只要儿臣诚心诚意祈祷,便能让社稷安稳,给大梁子民带来福泽。”

  “所以儿臣听说今年两江水患泛滥,导致粮食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就想着求父皇下一道旨意祭天请/愿。”

  说到这里,云白莲似不经意地抬手,让一只蝴蝶落在自己指尖,盈盈一笑,好似对这景象早就习以为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