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蚊子嚣张地从眼前飞过,桑知语无奈地捋了捋头发:“不了!我不懂法律方面的知识,去你就职的律所,可能会给你添麻烦。”

  “行吧。”赵心妍不勉强桑知语,“你继续睡觉。”

  看着赵心妍关上的门,桑知语变换姿势地躺着。

  伤心时,跟好朋友住一起,有好朋友的开解和陪伴,固然是可以缓解情绪,但她还是先租个房子吧。

  昨晚没怎么睡着过,她努力地让自己入眠。

  不知过去了多久,终于昏昏沉沉地睡着,岂料,刺耳的来电铃声响起,她不得不半睁眼睛,烦躁地皱皱眉。

  谁给她打电话?

  她手机怎么还能发出声音?

  不是调静音了吗?

  拿过手机一看,是她前同事张秘书的号码。

  桑知语挪动身体,背靠着枕头:“喂,有什么事吗?”

  “太太,打扰到您了,抱歉!”

  张秘书先是道歉,后接着询问她工作。

  用工作来形容,也不太精准。

  她以前总爱给沈辞打杂,恨不得事无巨细地包揽,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他,搞得她一走,同事居然问她给沈辞泡咖啡,注意事项是什么。

  张秘书的语气和用语都是客客气气的,可惜她现在听不得和沈辞有关的事情,更别说她有点觉得自己像伺候沈辞的丫鬟。

  桑知语红唇一抿:“他最爱喝不加糖不加奶的美式咖啡。”

  “太太,您走得太急,没交接工作,能否请您回来,或者是麻烦你写个备忘录给我?”张秘书问得小心翼翼,争取避免自己连咖啡都泡不到boss喜欢的。从而被boss怀疑工作能力,耽误钱途。

  来问桑知语,是因为她在公司时,大家感受不到她的重要性,她没做过对公司有贡献的东西,无时无刻不围着boss转,缺了她后,她做的事情得有人顶上,虽然都是毫无技术含量的,但需要细心观察和琢磨。

  有现成的人问,张秘书打算偷个懒。

  “我没时间。”桑知语失去耐心,直接挂断电话。

  听着嘟嘟声,张秘书面上谄媚的笑容褪去,小声嘀咕:“是真的没时间,还是被沈总赶出公司的?公司传的流言,不会成真了吧?我们老板娘要换成别人?”

  睡眠中断太多次,导致桑知语这会毫无睡意。

  拉开窗帘,扫看窗外的蓝天白云,她心情并未能像和阳光般灿烂,反倒是胸腔内充斥些许阴影,莫名的暴躁。

  暴躁大概来自于,她一回想自己工作的日子,愈发感受到自己确实像丫鬟,有些时候沈辞还嫌她丫鬟当得不称职。

  ***

  古语有云,有钱能使鬼推磨。

  短短三天时间,桑知语通过中介,找到一套环境还算可以的房子。

  桑知语要从自己家搬出去,身为好朋友的赵心妍自然义不容辞地帮忙。

  搞完卫生,两人到超市买生活用品,看桑知语在一大堆便宜物品里挑挑拣拣,她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道:“你们那份婚前协议还是给我看看吧,免得协议里全是对你不利的约定,你分不到沈辞的钱就罢了,他还倒过来分你的钱。”新笔趣阁

  签协议时,桑知语根本没细看,如今被赵心妍一说,也有几分担忧。

  “不至于吧?我卡里就剩三十万了,他不能还分我的一半钱?”

  房子月租是一万,衣食行这三种东西,依照a市的平均物价水平,一个月少说也得四五千打底,加上房租,三十万她撑死花两年,要是被沈辞拿走一半,都花不到一年了。

  “不要小看男人的没良心!”赵心妍没打过离婚官司,但听过同事吐槽,和看过离婚官司的卷宗,在离婚这件事上,绝大多数的男人比女人嘴脸丑陋多了,想尽办法地敲骨吸髓女人。

  “我找个合适的时间去拿。”桑知语是打死最近不去沈家拿的,想规避遇到沈辞,万一又遇到沈辞,被他羞辱,她弄不好当场崩溃,无法自控。

  “越快越好,别拖着。”

  “嗯。”

  买好生活用品,两人返回出租屋,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赵心妍扬起礼貌的微笑:“沈阿姨好。”

  养母的突然出现,还是出现在自己新租的房子,桑知语心底升起不详的预感。

  沈凝月跟赵心妍打完招呼,随后把养女拉入到独立空间的主卧里。

  “你这死孩子,我说的话,你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是吗?”

  骂了养女一句,沈凝月立马上手,拧住她的耳朵。

  和养母该说的话,在前几天的老宅都给说了,桑知语想不出自己这刻应该说点什么,不得已地沉默着。

  养女不听话,跟自己对着干,沈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