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炽热的手掌拂过腰间的软肉时,柳颜欢浑身颤栗地嘤咛了一声。

  她甚至都没能分清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觉得自己好似一朵娇花,落于他人掌中,被蹂躏、被欺凌......

  她不是被污蔑与人通奸,沉溏溺毙死了吗?

  柳颜欢混沌中这样想着,口中忍不住发出喘息声。

  “我弄痛你了?”男人停下动作柔声问道。

  听到对方声音的一瞬间,柳颜欢好似遭雷劈一般浑身颤栗。方才还燥热的身子瞬间冷却,理智逐渐回笼。

  这声音是她的小叔子裴鸢!

  见她默不作声,裴鸢也止了动作。柳颜欢缩在拔步床的最里侧,感知着男人下床穿衣。

  “时辰不早,夫人早些休息。”只留下这句话,裴鸢便出了门。

  床上的柳颜欢心脏砰砰直跳,还没能理清现在是什么情况。

  为何她会和自己的小叔子......

  “夫人,可要用水?”屋外伺候的丫鬟问道。

  柳欢颜深吸了几口气,“掌灯。”

  须臾,屋内灯火明亮。柳颜欢这才看清屋内的情景,拔步床上喜被红绸,就连铜镜上还贴着“囍”字。

  柳颜欢披衣踉跄了几步到铜镜前揭了红字看着镜中的模样,分明就是十六岁的自己。

  她竟然重生到了十六岁刚嫁入将军府的时候!

  “夫人,你怎么了?”丫鬟绿兰看着脸色惨白的柳颜欢担心道。

  柳颜欢坐在铜镜前怔怔然,回想前世的自己嫁入将军府后,安分守己、恪尽职守。哪怕丈夫冷落,婆母不喜,她还是一心为将军府筹谋,生儿育女、殚精竭虑,甚至掏空了自己的嫁妆。

  可没想到她遭小人迫害,被污蔑与人通奸时,她的婆母、公公、丈夫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她以保全将军府的名声。

  她死不足惜,可怜她才三岁的女儿被构陷为奸生子,活活溺毙!一想到那可怜的孩子,柳颜欢的心脏就痛得无法呼吸。

  曾经的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丈夫要冷待她,若说她无颜无色那是不该,虽比不得京城闺秀的多姿艳丽,她也生的温婉秀丽。

  自幼饱读诗书的她通情达理,性格温婉。就算丈夫不喜,也该相敬如宾才是。

  上辈子想不通的事情,重生一遭就这样明目了......

  “夫人,小厨房送来了燕窝,您喝点后早些歇下吧。”绿兰将燕窝放在桌子上担忧道。

  她家小姐出嫁时虽也泪流满面,但也是对新生活感到无限憧憬的。怎地与大爷圆了房后便如此憔悴,好似断肠般痛苦?

  “这燕窝还是大爷临走的时候吩咐小厨房备下的呢,您快趁热喝吧!”

  “倒了!”柳颜欢厌恶道,脑子里却浮现出裴鸢的脸。

  前世自己刚嫁入将军府,裴鸢与裴茗又有七分相似,新婚之夜她哪里能分清谁是自己的丈夫?

  思及此,柳颜欢心脏更是痛了。以往不解丈夫为何每每夤夜前来,绝不点灯,事后也从不留宿。原来他们兄弟二人竟是串通好,沆瀣一气地耍弄她!

  “夫人......”绿兰诧异地看着柳颜欢,她家小姐自小脾气就好,从不与人红脸,也不因自己的脾气平白糟蹋东西。

  怎么今晚脾气这样反常?

  难道是她与姑爷房中起了龌龊?

  绿兰不敢多想,端着燕窝走了出去。心里却担心地睡不着,毕竟她们小姐才嫁入将军府,这就和这辈子的依仗闹翻了脸,这可如何是好?

  独坐在房中的柳颜欢自没有那么无脑,她是将军府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嫡长孙媳妇,想要从将军府脱身自然不容易。

  她的父亲是江南布政使,皇商出身富可敌国,再过些年岁便能入京上任太常寺卿。就因此,父亲才会让母亲带着她们先行入京安定,等他任期结束,考核圆满,一家人在京中团聚。

  将军府的这门亲事是她高攀不假,但将军府看上他们家难道不也是图她身后的柳家家财万贯吗!

  想通这点,柳颜欢有恃无恐。为上辈子唯唯诺诺,恐婆母不喜的自己感到不耻。

  她才嫁入将军府,未犯七出之条。丈夫又是名满京城的才子,无正当理由根本不能请两族长老共议和离之事。

  她要细细谋划,将这府中丑事全数抖落到人前,让将军府成为全京城的谈资!

  上辈子她与裴鸢这个小叔子交流不多,每次见面对方都彬彬有礼、温柔敦厚,俨然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可一想到方才,她就作呕地恨不得撕了对方的脸皮,好叫他露出那虚伪的真面目,让所有人瞧瞧他什么德行!

  就算最终无法全身而退,也要让前世害自己、毁自己的人一道入黄泉!

  柳颜欢胸中满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