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去往皇宫的街道上响起马车车轮轧过路面的声音。

  在皇宫门口,鱼西珩碰到了好几个来上朝的同僚。

  他们的眼神里都有或多或少的羡慕。

  与他关系不错的太傅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有先见之明啊西珩,翼王回来了最应该感谢的人可就是你了。”

  毕竟在他们所有人都隔岸观火的时候,只有尚书府端着水跑去灭了火。

  而且他家的两个小公子和小王爷关系还特别好。

  当时他们还特别不解,为何要与判臣家里走得太近,甚至对尚书府也有些疏远了,生怕圣上心里猜忌,连累到他们。

  没想到啊……井底之蛙竟是他们自己。

  太傅心里那个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

  若是能回到三个月以前,他一定要抢在鱼西珩前面,把小王爷接回他们府上好生供着。

  不过说这些也没用,太傅摇了摇头,倒也是很快就看开了,“今天圣上的心情肯定很好,走吧,我们该进去了。”

  金銮殿上,身披铁甲,身材高大威猛的翼王站在最上首。

  他寒光凛凛的铁甲上还沾着敌人的血,一双眼睛不怒自威,身上杀气凌凌,虎目一寸寸扫过进来的每一个官员。

  这会儿陛下还未到,亦或者是,陛下刻意晚来一会儿,留些时间让翼王处理点自己的事。

  进来的官员大多低着头,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缝里,生怕翼王突然找他们发难。

  鱼西珩跟着太傅刚进来,就被翼王那压迫感极强的目光锁定。

  太傅眼皮一跳,被这样的眼神看着觉得自己好像都不会走路了。

  那可是刚下战场,身上的血气都还未干,满身杀气还未消散。

  鱼西珩倒是镇定,在太傅脚软的时候还伸出手扶了一把。

  翼王迈着大步过来,身上的铁甲发出摩擦的声音,就好像索命的刀枪一样。

  太傅脸白了白,忍不住溜了。

  “不好意思西珩,翼王应该是来找你的,我实在有些撑不住,我就先过去了。”

  翼王走到鱼西珩身前,看着眼前这个容貌气质不凡的男子,他心中是感激不尽的。

  虽然他之前很是不喜那种长得好看的男子,觉得这种男人都没什么用,但如今他改观了。

  若不是眼前这位先生帮忙,只怕安儿如今已经凶多吉少了。

  于是翼王弯下腰,笔直标准地行了一个大礼,“先生救了我家安儿,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先生尽管吩咐就是,我绝不推辞!”

  看着翼王许下这么重的承诺,金銮殿上,不少大臣的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一翼王如今的地位,他的承诺可是相当于一张保命符啊!

  鱼西珩并未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他伸手扶起翼王,神色无波无澜。

  “大人言重了,您为姜国奋不顾身,出生入死,照顾小王爷是我等臣子该做的事,况且,我家里的几个孩子也很喜欢岁安。”

  听到他这一番话,翼王眼睛里满是赞赏,他抬起手拍了拍鱼西珩的肩膀,两人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直到皇上到来,早朝开始。

  今日早朝的重头戏就是翼王大获全胜回京的事,皇帝龙颜大悦,大手一挥豪迈地赏了翼王无数的金银财宝和良田府邸。

  一趟早朝下来皇上脸上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下朝后,翼王回到王府。

  姜岁安已经醒了,他从管家口中得知了父亲回来的事,激动地哭了好久。

  看到父亲熟悉的高大身影,他直接光着脚跑下床扑了过去。

  “呜呜……父亲,您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您一定不会叛变的……”

  翼王将他托起来放回到床上去,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了,男子汉哭什么哭,我先去洗漱一下,你也收拾收拾,过会儿我们去尚书府。”

  提到尚书府,姜岁安很是感激。

  虽然他之前的意识有些模糊,但他知道是阿绪大哥和卷卷来救了他,要不是这两天身体虚弱下不了床,他早就登门找卷卷道谢了。

  尚书府内,未见来人,但一大箱一大箱的礼物先抬了进来。

  最后面的还有一个盖着红布的大笼子,里面时不时有碰撞声音传出来。

  卷卷现在已经能一个人坐着了,她盘腿坐在椅子上,看着抬进来的东西,发出一声声惊叹。

  东西送完后,翼王牵着姜岁安走进来了。

  姜岁安一进门就看到了卷卷,连忙挣脱开了父亲的手扑过来。

  “卷卷!我来看你了!”

  卷卷捏着一块糕点吃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