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兵被骂得一愣一愣的,但眼底皆是苦笑,其中一人答道:“他们说的也没错,我们辎重营都是些老弱病残,不能上阵杀敌,不是吃软饭的是什么?”

  而且钱昊是长宁伯之子,他们这些普通农家子出身的哪里敢和他对着干?

  黎青姝都被他们的话气笑了,就连他们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不被人欺负那才怪了!

  他们这边说着话,被打的钱昊此时也回过神来,捂着自己疼得火辣辣的脸颊,气得身体直哆嗦。

  “你个小娘皮,居然敢打老子,你知道老子爹是谁吗?”

  黎青姝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勾唇嘲讽:“你是没断奶还是还穿开裆裤,张嘴你爹,闭嘴你爹,不过你爹也没有给你喂奶换尿布的功能吧?”

  钱昊还没见过谁敢这么嚣张地和他对着干,当即气得脸像个鼓腮帮子的癞蛤蟆。

  辎重营的人看着觉得十分解气,控制不住地想笑,但现场火药味太浓,只能强行憋着,憋得十分辛苦。

  “啊!给我上!把这小娘们带到我营帐里,我要让她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钱昊爱面子,哪里受得了在别人面前这么丢脸,所以怒吼一声,对着身边的跟班们发号施令。

  可结果,话音落下,没一人行动,他的跟班们全都面露难色。

  那个长了大痦子的瘦小男人凑近他耳边小声道:“钱爷,军中都在传大将军秦铮带回来了一个女人,估计就是这个,我们不太好得罪。”

  钱昊一听,愣了一下,秦铮他的确不敢得罪,可扫过黎青姝那张明艳娇美的脸,又想起她刚刚对自己的羞辱,气愤和认怂的情绪在他心里交织,烦得他挠心挠肝。

  就在他心思百转千回,想了无数种对付这女人的办法之时,就见那女人款步走到了他跟前。

  黎青姝双手抱胸,挑眉睥睨着他:“你们不是看不起辎重营的人吗?那我今日就代替辎重营向你们下战书,打擂台战如何?”

  “若我输了,就如你们所说辎重营是吃软饭的,你们想如何羞辱就如何羞辱,但若你们输了,就给我下跪向辎重营道歉,再挨个从张瘸子胯下钻过去!”

  钱昊和跟班们一听,眼睛都亮了,正愁没机会教训这女人呢,她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他们想都没想就应下,不就是一个女人嘛,能有多大能耐,传言终归是传言,他们又没亲眼所见。

  但钱昊还是提了条件:“既然是你下的战书,那就要由你来登台打擂,不可以找别人来帮忙!”

  他的小心思明晃晃写在了脸上,黎青姝是秦铮的女人,她要是让秦铮上台了,那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他们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打不过那个煞神。

  黎青姝十分淡定,毫不在意的勾唇一笑:“行,就我上,给你们一刻钟,回去摇人,到时候别说我欺负你们几个弱鸡,一刻钟演武场擂台上见。”

  钱昊看不得她这种云淡风轻的表情,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转身带着他的跟班们走了。

  摇人就摇人,他钱爷,手底下能打的人不在少数,到时候让这女人跪在他跟前道歉,求他原谅,反正打擂台的事情是她提出的,他只要死抓这一点,秦铮也没理由罚他。

  钱昊带人走了,黎青姝看向早已呆若木鸡的辎重营几人,她淡笑开口:“回去通知你们营的人来看比赛,手头上的活能放下的就都来,来看本夫人如何为你们找场子!”

  辎重营的几人嘴巴张了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五味杂陈的。

  他们辎重营都是些老弱残兵,战斗力不行,连上战场的机会都没有,没少因为这事被其他营的士兵们嘲笑。

  特别是前锋营和骁骑营,他们冲在战场的第一线,最看不上他们这些打杂的,被他们嘲笑,被他们莫名欺辱,他们也生气,也想反抗,可是他们没能力,也没资本。

  在他们眼里,能上战场的才叫兵,像他们这种最多就是在军营打杂的长工,他们说他们辎重营是吃软饭的,他们好像也无法反驳。

  可今天,居然有人为他们出头了,还是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像天仙一样的女人,钱昊他们能猜到她的身份,他们不傻,自然也是能猜到的。

  她说她要帮他们打擂台,还要让欺负他们的人跪下给他们道歉。

  老天爷啊,快来个人扇醒他们,他们肯定是在做梦!

  张瘸子最先回过神来,忍不住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自己原来早已老泪纵横。

  被欺负久了的憨厚老实的中年汉子语气哽咽,十分真诚:“夫人,谢谢您替我们出头,但钱昊他们是骁骑营的,骁骑营肖勇善战,您碰上他们会吃亏的。”

  “而且钱昊身份有些来头,不好得罪,您还是快回去吧,这事我们来解决。”

  黎青姝见他如此,语气也多了几分真诚:“放心,我既然敢下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