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火在火势蔓延后的一个小时之后全部扑灭。

  媒体报道了这场大火,三人重伤,一人死亡,其余人皆是轻伤。

  付胭是在晚上八点多才醒来的,她一睁眼睛,一道急切欣喜的声音传来:“胭姐,你终于醒了!”

  是小夏的声音。

  “小……夏?”付胭迷迷糊糊地看清小夏喜极而泣的脸。

  她向来胆小,一到医院看见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付胭,就吓得六神无主。

  这会儿看见付胭醒来,她心里都有一颗石头沉下去,可紧接着又是蔓延到无边无际的伤感。

  她深吸一口气,坐在付胭病床边,抓起她的手,“胭姐你感觉怎么样?”

  “呼吸有点痛,头晕晕的。”付胭嗓音又干又哑。

  鼻腔贴着氧气管,让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还能准确描述自己的症状,看来是没什么事。

  “你怎么来了?”

  小夏脑仁突突直跳,“是傅家的人给我打电话。”

  小夏按了床头铃,不一会儿医生和护士过来,给付胭做了个检查。

  “情况还不错,你算是这场大火里受伤最轻的一个了,你应该好好感谢消防官兵和救了你的那个人。”医生摘下听诊器。

  小夏担忧道:“可是她说呼吸有点痛。”

  “她吸了不少浓烟,这是短暂的反应,很快就会消失的,不用担心。”

  付胭撑着手坐起来,小夏连忙过去搀扶起她。

  “请问,我的朋友怎么样了?傅氏集团的傅总。”

  医生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恍然大悟,“他的背部受到很严重的创伤,人虽然渡过危险期,但还没醒来。”

  付胭倏然攥紧床单,“会有危险吗?”

  医生给了她一个严谨的回答,“脊柱附近分布了很多神经,人的很多行动都靠这些神经来传输,有没有危险,那就要看他醒来后的反应了。”

  付胭的脸色愈发的苍白,她麻木似的点了点头,“麻烦你了医生。”

  小夏欲言又止地看了付胭一眼,垂下头。

  等医生和护士出去后,付胭靠着床头,似乎是喃喃地说了一句:“他来过吗?”

  “谁?”小夏一个激灵。

  付胭失魂落魄的,没注意到她的反应。

  “他。”

  小夏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没,霍总可能有事在忙,他不知道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会不知道吗?

  于大卫一日三餐给她送饭,这个时间点,早就过了晚饭时间,如果没有看见她,一定会给他打电话的吧?

  他还在生气吗?

  “小夏,你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

  她的手机从那天起就被母亲收起来了。

  “好,你要打电话吗?”小夏拿出手机,解开屏幕锁递给她。

  付胭熟练地按下十一个数字。

  “嘟……嘟……嘟……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没人接。

  病房里静悄悄的,小夏坐在付胭身边,仿佛能听见她的血液流动的声音,汩汩的,透着一股凉意。

  她将手机还给小夏,躺了回去。

  侧着的身子单薄了很多,仿佛一个外力就能将她摧毁。

  小夏的心里说不出的疼。

  也是今天曹原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付胭出事了,她才知道最近这几天发生在付胭身上的事。

  是付胭坚强。

  如果是她,面对那样的母亲早就崩溃发疯了。

  偏偏还出了这个事。

  她试图安慰两声,可却不知道要从何安慰起。

  因为谎话说多了,她怕自己圆不回来。

  “我妈知道吗?”

  她刚才看了一眼医生的白大褂,也是协和。

  原来她和母亲在同一家医院,只不过住院楼层不同。

  小夏说:“阿姨现在情绪不稳定,我也不敢贸然告诉她,想等你醒来问问你。”

  “你想得很周到小夏。”付胭顿了一下,“我等傅大哥醒来之后,再去找她。”

  ……

  一直到深夜,傅寒霖才醒来。

  他的病房就在付胭病房过去的第二间,中间隔了一间。

  是医院的高干病房,和宋清霜上下层。

  她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傅家人安排的。

  医护人员正给傅寒霖做检查,其余的人都在病房外边等着。

  付胭看见傅建辉,“傅叔叔。”

  傅寒霖是为了救她才身受重伤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