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渊时吩咐阿吉:“再拿两副碗筷来。”

  他对着秦恒微微一笑,“很多年没有和你一起吃过饭了。”

  “是啊,大哥那一年去英国,我正好不在南城。”秦恒客气回应,坐了下来。

  阿吉将碗筷摆在付胭和秦恒面前,秦恒目光扫过他的左手腕,“烫伤了?”

  “是,不碍事。”阿吉放下碗筷后,用右手拉了一下左手的袖子。

  他动作太快,秦恒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阿吉的右手腕仿佛是齿痕?

  “秦大夫,怎么了?”阿吉垂眸看他,语气轻柔低缓。

  阿吉长的是外界常说的小白脸类型,换在娱乐圈妥妥的小鲜肉爱豆,虽然看着个头挺高的,但细皮嫩肉,皮肤白皙,整个人多了几分阴柔之气。

  四目相对的瞬间,秦恒莫名地心里发毛,他摇了摇头,“没事,我看你的烫伤没抹药,正好我的药箱里好像有一支,你过去拿了涂上吧。”

  阿吉微笑,“多谢秦大夫。”

  等秦恒想仔细看一眼阿吉的右手腕,他已经退下了。

  霍渊时坐中间,秦恒和付胭分别坐在他的两边。

  “秦恒,想吃什么自己夹,不用拘束。”霍渊时盛了一碗汤放在付胭的手边。

  这差别对待,秦恒没有半点往心里去,倒是想到霍铭征要是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想想就很可怕呢。

  付胭忽然将视线落在霍渊时的右手腕上,腕骨附近贴了一块白色的纱布,因为他穿着白色衬衣的缘故,要不是他刚才给她递碗,还真发现不了。

  “大哥你的手怎么了?”

  “你说这个?”霍渊时看了一眼右手腕,将袖子轻轻往小臂上撩起,“下午在打理花房的时候被花盆的破口刮了一下,不打紧的。”

  “打理花房这种事交给他们去做就好了,你瞎忙活什么?”付胭不满的语气。

  霍渊时将袖子放下,“我喜欢看到自己一手栽种的花绽放的样子,很有成就感。”

  他看着付胭要生气的样子,语气软了下来,“你啊,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不高兴就不说话,我以后会小心一点的,或者,我听你的交给他们打理就是了,好不好?”

  付胭想到他双腿残疾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了,打理花房也算是打发时间,生活就不会那么单调,虽然不赞同,倒也没再劝他。

  “你自己小心一点。”

  吃完饭后,阿吉找秦恒:“秦大夫,我们厨师这几天一直说身体不太舒服,正好您来了能麻烦您帮忙看看吗?”

  秦恒没有迟疑,“行,带我过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付胭,“等会儿我们一起走。”

  付胭点头,给霍渊时倒了一杯茶,“大哥,饭钱你说等会儿就去医院拍片子不是骗我的吧?”

  霍渊时拿起茶杯,眼底含着笑意,“怎么会,大哥不骗你。”

  “那就好。”

  “屋子里有点闷,陪我去花园逛逛?”霍渊时放下茶杯。

  付胭说了声好,屋里确实闷,估计不久后要下雨了。

  她走到霍渊时身后,推动轮椅,霍渊时并不重,推起来也不会很吃力。

  花园里的景观灯都亮起来了,别墅地处郊区,又因为别墅之间的距离挺远的,所以周围显得十分静谧,只能听见花园的假山里传来的流水叮咚声。

  付胭推着霍渊时随处逛逛,没有目的。

  玻璃花房那边亮着灯,付胭知道里面都是霍渊时从国外带回来的名贵花草,他很爱惜,否则也不会事事都亲力亲为。

  “胭胭,你和阿征住一起了是吗?”霍渊时忽然开口,“我去过你租的地方找你,你不在,我查了一下才知道你去阿征那了。”

  付胭脚步一停,轮椅也停了下来。

  霍渊时看着地上两人重叠在一起的影子,指腹摩挲着轮椅的扶手,“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里离假山很近,流水的叮咚声越发的清晰了。

  关于那个神秘人的事,付胭本着多一人知道不如少一人知道的原则,知道的人越少,她身边的人就越安全。

  霍渊时是她从小敬重的大哥,她更不会让他涉险。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那你是原谅阿征,想回到他身边了是吗?”

  付胭抿唇,她正要开口,忽然在流水的叮咚声里还听到了一丝奇怪的声音,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下一秒,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像什么动物的呜咽声,就混在叮咚声里,时有时无的。

  “大哥,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付胭问他。

  霍渊时:“嗯?”

  他摇了摇头,“我没听到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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