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打电话之际,他不怕死地嘀咕一句:“不是还有傅寒霖的大衣吗?又冷不到她,要你在这里瞎操心,人家又不领你的情。”

  突然身后传来跺脚的声音,秦恒吓得一哆嗦,以为霍铭征又站起身了,结果一转身,是霍铭征抖落斜面上的烟灰。

  他抬眸看了秦恒一眼,“怎么?”

  “没事。”秦恒故作淡定,心里是慌得不行,霍铭征太狗了。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要说霍铭征是故意的。

  他是一秒都不敢迟疑,连忙拿起座机给护士站那边打电话。

  挂了电话后,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可以了吧?冻不到你的心头肉。”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戳中了霍铭征的心眼,秦恒竟从他脸上感受到了和颜悦色。

  目光落在烟灰缸上霍铭征之前掐灭的烟头,他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了多少遍近期内不要吸烟,霍铭征偏不听。

  看他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秦恒更是头大。

  他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次性水杯,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在霍铭征面前,“你准备就这么一直待到季临醒来?”

  “我不用一次性水杯。”霍铭征淡淡地开口。

  秦恒的手一顿,得,他怎么忘了这位祖宗是有多难伺候,他将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最后从柜子深处找到一套崭新的茶具。

  半夜三更,两个大男人面对面坐着泡茶。

  泡到后面秦恒止不住打哈欠,心里吐槽这比值夜班还累!

  ……

  病房外的走廊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在安静地等着季临醒来。

  只有护士来回走路的声音和关窗户的声音。

  傅寒霖温声说道:“我去给你买杯热牛奶。”

  说着,他起身站了起来。

  付胭连忙拉住他,“不用了,我不冷也不饿。”

  “没事,我就当无聊走走。”

  傅寒霖眸色温温地扫过她的脸,最后看向季晴,“季总要喝点什么?”

  季晴一本正经地问:“热牛奶,我也有份吗?”

  面对季晴的调侃,傅寒霖不置可否,“季总想喝什么都行。”

  付胭悄悄掐了一下季晴,季晴面不改色,“还是算了,多谢傅总,您这尊大佛,我怎么敢劳烦您。”

  等傅寒霖走了,季晴双手环胸地靠在椅背上,一脸看穿的表情,“傅寒霖人不错的。”

  季晴是知道付胭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也知道当初傅寒霖为了给付胭解围,在媒体面前说付胭是他的未婚妻,虽然是假的,她还是挺欣赏傅寒霖的为人。

  付胭跟过霍铭征,傅寒霖还能如此呵护,这样的男人是有担当,有责任感的,更不是心胸狭隘的人。

  她私心里觉得付胭如果和傅寒霖能成就一段姻缘也是不错的。

  不过她作为旁观者,无法在感情上给她任何建议。

  付胭脑海里是在傅寒霖房间里,傅寒霖对她说的那番话。

  其实她一直不知道傅寒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直到他说出了那番话。

  当时的情形她是被震撼到了,她不知道傅寒霖克制平静的表象下藏了那么汹涌澎湃的感情,完全是她无法承受也无法伤害的感情。

  她是该干脆利落的,季晴的那通电话打断了即将说出口的话。

  现在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但她知道拖下去绝对不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付胭叹了一口气,季晴看了她一眼,顿时就了然了,“要拒绝这样的男人,的确挺有难度的。”

  过了一会儿付胭起身去洗手间。

  这个时间整片走廊都是安静的,洗手间在走廊的另一边尽头,离护士站有些远,而且越往这边过来,病房几乎是空着的。

  付胭右脚刚跨进洗手间,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起之前看过的一部恐怖片的画面……

  影片的主题正好是医院。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洗手间里关着门的隔间,结果脑海里的画面更加清晰了——一个黑漆漆的头从隔间的门上爬出来。

  伸出去的右脚收了回来。

  她紧紧抿着唇,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难看,忍着想骂人的冲动。

  其实之前她对电影的画面有些淡忘了,是那次霍铭征救她受了刀伤住院,被霍铭征提醒了一次,脑海深处的记忆才被激出来。

  导致现在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睁眼看到什么吓死人的画面。

  忽然她听见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却从洗手台上的镜子看清了来的人是谁。

  男人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