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结果确实和她想的一样。

  阴暗潮湿的县衙大牢内。

  梁都尉看着面前一脸呆滞的老辛,缓缓蹲下了身子,他再次问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说吗?”

  老辛嘴角一扯,无力地摇了摇头:“头儿,没用的。”

  梁都尉压抑着怒火,直接说出了真相:“齐副将都被判了抄家流放,你觉得,还会有人来救你吗?”

  老辛脸色一怔,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在骗我对不对?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梁河怒不可遏,直接将信扔在了他脸上:“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睁眼看看吧!”

  白纸飘落在地上,老辛认字,等看清上面的内容如后,他脸色剧变,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

  为什么齐副将也被流放了,他不是替三皇子办事吗。

  还有他也被判斩首!

  可宋氏这个下毒的人,却逃过了一劫!

  怎么会便变成这样?!

  老辛一时间只觉得生无可恋,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梁河深吸一口气,用了摇了摇他肩膀:“老辛,告诉我真相,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除了齐副将,你背后是不是还有三皇子?

  圣意已下,绝无更改的理由,你想想你的家人,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吗?”

  老辛脸色惨白,眼泪刷地留了下来。

  他哽咽摇头,身子一摊,躺在了地上:“头儿,我不想死。”

  梁河安抚地拍了他几下,老辛从最初的抵触,开始嚎啕大哭,梁河也不阻止他,等了许久,他才缓缓止住。

  “我说!”老辛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声音沙哑,又充满着恨意:“我欠了五百两赌债,赌坊的人要拿我小孙子去抵债,后来齐副将找到我,说只要我帮他办一件事,他就给我五百两银子。

  引兽粉确实是我下的,破庙那天我也想下药来着,可是……”

  他将事情缓缓道来。

  “我只是想除去骆家人,我没想到宋二夫人胆子那么大,她可是想杀了我们所有人啊!”

  “为什么她却没事?!”

  老辛越说越愤怒,他恨老天爷的不公,凭什么宋氏那个女人躲过了一劫。

  梁河眸色暗沉,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宋氏虽然被流放了,可她亲爹还在呢。

  高门贵族的人向来沆瀣一气,如果她爹出面运作一番,将罪责全部推到老辛身上,也不是不能赦免。

  ……

  从县衙出来,宋氏低调地跟在梁河后面,尽量不说话,免得招了对方的眼。

  王县令将梁河送到门口:“既然朝廷政令已下,不知梁大人准备何时起程?”

  “明日。”

  “这么快?!”

  他都还没来得及请梁都尉吃一顿饭,联络联络感情呢。

  “近来天气不好,早些赶路,免得耽误了行程。”

  王县令瞅着湿漉漉的地面,不由叹气:“确实,也不知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既然如此,梁大人一路多多保重,再会!”

  “告辞!”

  一路上,常五努力压抑着自己,好几次险些克制不住,想给宋氏一刀。

  梁河也知道他生气,任谁看到杀死自己的人就在面前,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可这时候明显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他按住常五的手臂,低声道:“不急!”

  以后有的是机会!

  毕竟每年死在路上的流放之人,可不再少数。

  ……

  客栈内,祝明卿正在空间种地呢,房门突然就被哐哐敲响。

  她刚推开门就看到脸色十分难看的骆肖,他指着外面:“外面来了好多人要找你,二哥问他们有什么事,还被按住了!”

  祝明卿立刻向外走去,脸色冷淡。

  客栈大堂内,官差们不敢轻易动手,客人们都做得远远的,看着这边。

  祝明卿一出现,就发现了骆淮嘴角的伤口,而且此时他还被人压着双手和肩膀。

  骆淮不是主动挑事的人,所以是这些人故意的。

  她脸色瞬间暗沉下来,目光转向领头之人。

  “你就是那位祝夫人?”王公子声音一顿,眼中闪过一道惊艳。

  “放人!”

  王公子笑了笑:“放人可以,不过你得把那批药材卖给我。而且你们的身份,买那么多药材,到底有什么用意?”

  “与你无关,再问你一遍,到底放不放人!”

  气氛逐渐紧绷。

  “哼,本公子看上的东西,还从来没人说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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