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知被这些话气得不轻:“陛下……”

  “够了!”建成帝打出言打断,语气拔高,眼神暴怒:“难道,朕在尔等眼中,就如此不辩是非吗?”

  “陛下英明!”底下一群官员顿时跪下呼应!

  隗知看看周围,腮帮子疼,也一掀衣袍,也跪了下去!

  威严犹在,建成帝很满意,激动下不禁重重咳嗽起来。

  “陛下,仙丹!”曹斯佩连忙递上一个瓶子,看着陛下服下后,才长长舒了口气。

  这要是突然生病,苦的还是他们这些阉人。

  而底下的文武百官,眉眼低垂,神色各异。

  “梁宗武大逆不道,证据确凿,判斩立决!”建成帝目光落在梁中令身上,时间久得都让所有人开始忐忑起来。

  就连向胜券在握的梁中令,都不禁开始怀疑,难道陛下真的想要处决梁家?

  “陛下,宗武为非作歹,臣已将其逐出家门,不再是梁家子!”梁中令突然说道。

  建成帝冷斥:“梁中令教子不严,罚俸一年,幽闭家中半年,此间事物由隗知暂代!”

  一番话,犹如一盆冷水,将在场官员浇了个透心凉。

  梁中令苍老的脸仿佛更老了几分,幽闭半年,黄花菜都凉了。

  陛下看似没有惩治梁家,可这一手下来,梁家颓败趋势已显啊。

  而隗知更是无语死了,他一个御史中丞,暂管中书令的位子,这不说累死,估计得惹来不少记恨!

  就算他无惧无畏,但也不想被自家陛下坑死啊!

  君无戏言,建成帝看着一众人精彩的面孔,高兴起身,只觉得神清气爽,全身上下都舒服极了。

  下朝后,梁家父子走在路上,平日里那些恨不得围上来的来,都纷纷跑去了隗知身边。

  梁宗文气不过:“一群小人!”

  梁中令脸色铁青,双手背在身后,苍老的小身板走得飞快,梁宗文快速追了上去。

  看着父子俩萧瑟背影,裴尚令只觉得宫中的风都比往常清爽了几分。

  回复后他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梁河。

  “哈哈,活该!”梁河大笑,“梁家作恶多端,有今天这一步全是咎由自取,只恨老天不开眼,没有将梁家一网打尽!”

  老辛的死,固然有他贪婪的原因在,可其他弟兄们呢,那一路折损的人可不少!

  梁宗武有了这下场,还有梁桓玉,梁中令……

  “稍安勿躁。看今天这样子,陛下已经对梁家起了疑心!”裴尚令抚了抚花白的胡须,神情淡然:“而且,让隗知暂代中书令一职位,他性格你应当知晓,刚正不阿,处事清廉。”

  梁河只觉得心里爽快极了,半年时间,足以让陛下做足准备了!

  再者隗大人再能查出一些事情,梁家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这些日子你派几个人,暗中保护隗知!”裴尚令叮嘱。

  梁河点头:“老师放心,学生知道该怎么做。”

  这边心情美妙,而良家则笼罩着一片阴云。

  书房内,老中少三人,沉默不语。

  梁宗文是不敢说,害死二弟的证据是从他手中交上去的,恐怕父亲都恨不得宰了自己!

  梁桓玉倒是想说话,但身为晚辈,此时此刻没什么发言权。

  梁中令眼眶泛红,为官五十年,遇到过大大小小的困难,从来没有哪件事将他逼到这般地步。

  他黑漆漆的瞳孔看向老大:“有没有查出来,是谁在背后策划这一切?”

  梁宗文起身,砰的一声跪在地面上:“父亲,孩儿无能!”

  “你确实无能!”梁中令直接一脚踢中对方心口,疼得梁宗文一时没能起来。

  “父亲!”梁桓玉一把将人扶到椅子上,轻声询问,“还好吧?”

  梁宗文捂着胸口摇了摇头。

  梁桓玉扭头质问祖父:“父亲近来因为二叔的事情,日思夜虑,祖父还下这么重的手,难道只有二叔的安危,才让祖父这般惦念吗?”

  “桓玉!”梁宗文听到这话,心都颤抖了下,立刻抓着他的袖子制止,“闭嘴!”

  梁中令在家中向来说一不二,几乎无人质疑他的权威,现如今看着一脸不服气的孙儿,还是他最看重的孙儿,不明是非地顶撞自己,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梁桓玉!事情的重点是这些吗?难道不是你父亲蠢得被人利用,若不是你二叔一人承担,那会导致整个梁家万劫不复!”

  “都这般年纪了,还如此不明事理,你们父子二人太令我失望了!让我如何放心将梁家交托于你!”

  这番话让梁宗文心头巨震,立刻扯着儿子的袖子跪下:“父亲是儿子愚笨,着了小人算计,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