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七: 权势滔天的摄政王(25)

  皇宫里行走的人很少,虽然豪华依旧,可总透着几分孤寂。有三三两两的宫女和太监垂首小心翼翼地走过,也不敢高声言语。

  偶尔有几声虫鸣鸟叫之声,却衬得这座宫殿更加死寂,如同死城一般。

  “唉,皇上昨夜又喝醉了。”御书房门口,两个守卫在此处守着,一人忍不住叹息道。

  “皇上没日没夜地处理政事,好不容易得了闲,又喝得酩酊大醉,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自从皇后去了之后,皇上便是这样……”

  “让你们当值,你们在胡言乱语什么?”身后,一个凛然的声音传来。

  画面一转,“咳咳咳……”男子抚着面前的画像,突然咳嗽起来,声音嘶声裂肺,咳得那原本矜贵挺拔的腰身都随之弯了下来,顿时佝偻如苍老了数十岁。

  “你定是恨极了我,可是,你曾经答应过会永远陪着我的。怎么能够食言呢?”他的眼眶,倏地染上了一抹猩红,一滴泪水无声无息地从眼角掉落,隐忍而绝望。

  “我害得你家破人亡,这条命便赔给你。如此,你便不要再生气了好吗?”

  男子一只手死死抵着心口处,似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等我,不需要太久。若是我找到你之前,你敢和旁人走了,我定饶不了你。我会先毁了那人,再逼着你回到我的身边,逼迫你嫁给我。就像你曾经所做的……”

  “等着我……”他的声音逐渐变弱,“求你……”

  楚玄夜猛地从床榻上惊醒,额头上一层冷汗,身子却透着一阵阵的冰寒,指尖在不住地颤抖。他的里衣隐隐被冷汗浸湿,双目尽是惊恐。

  转头环顾四周,铺天盖地的黑暗和漫无边际的死寂将他裹挟在其中。过了好一会儿,双眸才适应了黑暗。楚玄夜伸出右手,触了触脸颊,指尖竟是冰凉的泪。

  他如梦中那个男人一样,捂着胸口的位置,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额头上的汗珠滴滴坠落。

  “等着我,求你……”,梦中那个男人的声音一遍遍在楚玄夜的耳畔响起,字字泣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楚玄夜总是会梦见那个伤心的男人,他浑身都被悲伤笼罩着,就连背影,都是那般孤寂,那般绝望。

  这一次,楚玄夜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个男人,竟然就是他自己。

  仅仅一眼,楚玄夜就惊住了。梦中的那个脸色苍白如纸,浑身瘦骨嶙峋,双眸漆黑却绝望的男人,竟然是他。

  一身松松垮垮的白衣,消瘦的身姿,气息颓靡,如同堕仙。

  梦中的那个让他伤心至此的女人,是谁?

  直觉告诉他,那个女人绝对不是连诗语,因为想到梦里那个面容憔悴,香消玉殒的女人,楚玄夜便会觉得心口剧痛,脑子也疼痛不已,痛到呼吸都觉得十分困难。

  脑海中,似乎有万千记忆拥堵他的思绪,似是呼之欲出,却又不甚清晰。

  ……

  楚皇给一应从蓟郡回来的官员都封了赏赐,楚玄曜被封为景王,而楚玄夜这段时间待在京城,办的几件差事都颇得楚皇的心意,得了楚皇的青眼,同样也被封为了凌王。

  得了楚皇的看重,原本对楚玄夜应该是一件好事,可是楚玄夜却跟楚玄曜翻脸了。确切来说,是楚玄曜单方面跟他翻脸了。

  “本王竟是从来都不知,八弟与我那侧妃有旧。”楚玄曜看着楚玄夜,面带讥讽。

  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连诗语,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看似柔弱,实则很有心机,反正就是喜欢不起来。

  只是到叶家参加个宴席,却稀里糊涂地被迫将连诗语纳回了府。楚玄曜的酒量一向不错,那天他只是浅浅喝了几杯酒,怎么都不到醉的地步。

  可是那天,他到底为什么会跟连诗语抱到一起,他竟是半点记忆都没有。

  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对当时的楚玄曜来说,查那件事情没有必要。哪怕他事后找到了什么证据,可跟连诗语搂搂抱抱始终是事实,当时有不少人看到了。

  如果那种情况下不将连诗语纳进府,万一被有心人闹大,那些个不怕死的言官可能会去弹劾楚玄曜,甚至,他还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引来楚皇的不喜。

  两权相害取其轻,将连诗语纳为侧妃,对连诗语和连家来说可能是件大事。对楚玄曜来说,左右不过是多了个人在府里。不喜欢,他不见便是。

  原本作为他的侧妃,楚玄曜也愿意给连诗语应有的体面。可谁知,她竟然对兰姬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楚玄曜也没有多看重兰姬和她的孩子,他只是不想自己的府里有手上沾了人命的蛇蝎女子。

  不管连诗语如何跪求,哭得如何楚楚可怜,楚玄曜都没有过一丝心软。这种人是不能留在身边的,今日她敢对兰姬和她的孩子下手,明日就敢对他下手。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