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立刻附和:“就是,自从你们来了,我们家就没有安生过。除了你们带来的祸端,还会有谁?”

  江弦月垂了垂眸子,在田齐的示意下继续开口:“大师既然如此厉害,那是否什么都能够算得出来?”

  道士平时吹牛吹惯了,下意识肯定回答:“那是当然了,贫道修行多年,早就看透红尘,已是半仙之人。”

  好一个半仙,做梦呢吧?

  他这般言语,也不过是想让在场众人能够更加信任他罢了。

  而江弦月要的,也就是他这般自信。

  “既如此,还请大师算一算我的年岁,这样简单的事情,相信对于大师来说应该不难吧。”

  正经算命大师可以通过对方面相能够看出大概年岁,然而对于面前的骗子来说,这却是一个极难的问题。

  “这个……我……”

  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众人便坚定了这是个骗子。

  赵坤见状一个眼神递给他,让他回过味儿来。

  “这,姑娘和贫道本就不合,如若贫道说出了你的年岁,若你不认,岂不是白费?”

  还挺会找说辞的。

  道士话刚落,身后的田太守便站了出来:“那还请大师批一批本官的年岁,本官与你素不相识又是这件案子的主审官,这你总该批了吧!”

  万万没想到太守大人居然会这么做,道士明显心虚起来。

  在他接到这个差事的时候,便只说是来胡说八道几句就可以了的,却没说会因此惹上官府啊。

  “我……我……”

  心虚模样实在太过明显,田太守勃然大怒:“本官让你算,你为何闭口不言!”

  一声厉声质问,竟让道士直接跪倒在地。

  见此,钱氏和赵兴不由得开始心慌。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所谓的大师,不过是他们找来诬陷江弦月等人,想把他们赶出赵府的借口罢了。

  田太守上前,眉头紧蹙目光如炬:“说,你究竟是为何如此胡言乱语!”

  这道士还是承受不住来自太守的压力,心虚地看了看赵坤,可是就一眼,便让他浑身一抖。

  只见其袖口之处现出了一把冷刃,就连眼神都不禁寒了几分。

  道士一番犹豫,如果自己说出来背后主使,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要是自己一人独自揽着,大不了就是被安上一个造谣生事的罪名罢了,最起码还能将性命保住。

  仔细思考之后,他立刻向田齐磕了几个头:“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想混口饭吃。”

  “听说最近赵府女眷接二连三出事,又得知城南粮食库着火,这才想到了这个办法,就是为了向赵府索要一些钱财罢了。”

  听了这话,赵坤手中的冷刃这才收了回去,而钱氏和赵兴也松了口气。

  秋月站出来质问:“所以,你承认之前见过我们了?”

  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否认,因为这几人姿貌出众,记得也是比较深的。

  “见过……”

  所谓的灾星一事,不过是他信口雌黄罢了。

  可是田太守也清楚,若不是背后有人支持,他一个骗子怎么可能如此顺利进入赵府?

  为了替盛煜安出气,他便让道士说出是谁人指使的他。

  可是心里害怕,道士怎么都不敢说出幕后主使。

  “无……无人主使,是在下一时糊涂,想要骗些银钱。”

  见他这般肯定,田太守也知道多说无用了。

  不过这口气,是怎么都要出的。

  “来人!此人危言耸听,给我拉下去杖责三十!”

  官兵们领命进来,将他拉着便往外去。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啊!啊!”

  不多时,院外便传来了道士的痛呼声,棍棒一声声打下,让钱氏等人心惊不已。

  在他们印象中的田太守,一向待人宽和,除非遇见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才会如此动怒。

  而他这一举动,既是杀鸡给猴看,也是为了接下来的事情做铺垫。

  三十仗下去,道士已经是奄奄一息。

  钱氏心有不服,既然谣言赶不走她们,自然还是有后手的。

  “大人,虽说这道士是说的假话,可是这群人,私藏诅咒布偶,又偷盗女眷衣物,这些事情怎么算!”

  田太守此刻恨不得上前给她两耳光,盛煜安于他而言是这世上最为正直的君子,又怎能被这起子黑心妇人诬了名声?

  要不是被盛煜安提前告知,估计他早就忍不住了。

  忍了忍,他这才开口:“还多谢钱姨娘提醒,这件事,绝对不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