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疑问,一直困扰在她心头。

  若是不问出来,她只怕会一直难安了。

  “小姐,请允许我这样叫你一次。”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头一次见紫芙如此严肃,江弦月眼角含笑:“说吧,什么问题?”

  女孩儿眉眼微动,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江弦月,生怕错过了一个表情。

  扯了扯嘴角,她无比严肃开口:“你……真的是江弦月吗?真的是我的小姐吗?”

  此话一出,她果然脸色骤变。

  紫芙是伺候了原身十几年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原身的脾性?

  原身虽心地善良,却胆小懦弱。

  在太师府,就连倒恭桶的下人都敢随意欺负她。

  即便这样,她还是选择忍,不会透露半点不满。

  而江弦月,生性刚强,有仇必报。

  这种性子,和原身完全是截然相反的。

  沉默了片刻后,江弦月这才笑道:“我当然是江弦月啊,你这丫头,想什么呢。”

  紫芙心里也不太确定,按说性子,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这副身子,却确确实实是她的小姐。

  原身后脖处有一个胎记,那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

  紫芙从小服侍她,自然是清楚的。

  所以,在对江弦月起了怀疑后,她便第一时间找到她,借口帮她梳头发去查看那胎记。

  大小形状都一模一样,这确实是江弦月。

  但是……

  紫芙最终将心里的疑惑都通通说了出来,这种疑心让她几乎彻夜难眠了。

  听了紫芙的话,江弦月只能感叹原身有这么一个忠仆是她的幸运。

  可是,她却不能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且不说说出来她信不信,也会多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顿了顿,江弦月这才笑道:“原来你是在疑惑我的性格转变,怀疑我不是江弦月?”

  紫芙默然,她是这个想法,但是眼前的这具身体又的确是江弦月。

  这种想来想去都想不通的事情,都要把她弄疯了。

  江弦月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紫芙,其实,我也是在遇见煜安后才变成这样的。”她只能把这个锅往盛煜安身上甩。

  “在流放途中,如果不要强一些,只会受到其他人的欺负。”

  “这一路上流民匪寇众多,若是不刚强一些,只怕早就被人弄死了。”

  “从前在太师府,尽管他们再怎么欺负我,也不会要了我的命。可是外面不一样,外面的世界要可怕得多。”

  “为了保护自己,所以,我必须要学会刚强,这样才能活下去!”

  她说的认真无比,代入感极强。

  “后来慢慢的,我发现这种性格的我才是真的我。当初在太师府的那个江弦月,活的太憋屈了。”

  听完江弦月的话,紫芙心疼得抱住了她。

  “小姐,我没想到,你流放途中会受这么多苦。”竟然能让人性情大变。

  见此,江弦月不由得笑了笑,这小丫头,也挺好骗的嘛。

  “所以,你现在还怀不怀疑我了?”

  紫芙起身,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声音哽咽:“其实……也不是怀疑嘛,就是觉得有些不对罢了。”

  现在确定眼前的人就是自家小姐,她比什么都要开心。

  确实,太师府那个虎狼窝,很容易压制住人的本性。

  所以,紫芙对江弦月此话深信不疑。

  “好啦,别哭了,现在一切不都已经朝好的方向发展了嘛?”她伸手温柔地替紫芙擦去眼角的泪水。

  “现在,我们定居在寒州,一大家子人生活在一起,这才是真正的快乐。”

  紫芙赞同地点头,从前在太师府,因为她衷心江弦月的缘故,其余人对她根本就没什么好脸,体会不到人性的好。

  现在和这么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她觉得每天都特别开心。

  江弦月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又是一个大美人了。”

  上次的烧伤幸亏有了江弦月的治疗,所以恢复得很快。

  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紫芙的脸就已经彻底痊愈。

  她闻言不由得抚上面孔,“还是要多谢你呢,要不然我可真的成了一个丑八怪了。”

  交谈间,紫芙突然提到了盛煜安。

  “对了,我告诉你一件事,你醒来后我都还没有好好和你聊过。”

  江弦月点点头,示意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