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说话间,眼神不经意落在了江弦月的手腕儿处。

  也就是这一眼,让他顿时慌张起来。

  “小公子,你手上的珠串是哪儿来的!”

  珠串?

  江弦月侧头看了看,这才回道:“这是我一个妹妹送给我的,怎么了?”

  壮汉闻言将江弦月上下打量一番,确认自己从未见过她。

  “这珠串……是我亲手所做送给我女儿的,怎么会在你这儿!”

  听到这话,江弦月下意识和离洛对视一眼,难道眼前的壮汉,竟是云儿的父亲?

  她抬头看向男子询问:“这位大哥,你的女儿,可是叫方云儿?”

  “是!是云儿,她是我的女儿!”

  江弦月闻言心下大喜,云儿的父亲还没有死!

  “方大哥,听方大嫂说,你们不是在矿场出了事故吗?怎么会被绑在这儿呢?”

  提起这件事,云儿父亲顿时黑了脸色,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

  “小公子,其实我们并非是出了事故。那个矿场,就是太守联合一个巫师给我们设下的圈套。”

  “我女儿身患血疾,家里已经没钱给她买药了。没有办法,我这才跟着其他人一起下矿洞做活。可是有一天晚上,矿主给我们端来了许多酒肉,却不想那里面掺了迷药。”

  “等我们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这山洞之中了。”

  “之后的时间里,他们便将我们囚禁于此,日日取血……”

  取血?

  江弦月眉头一蹙,目光落在了众人胳膊处的针洞之上。

  听完云儿父亲的叙述,她也终于明白那化血圣药一直都是以这些人的血所灌溉生长。

  如此阴恶之事,居然也有人干!

  “方大哥,你放心,云儿的血疾已经被我治好了。这次,我们就是来救大家的。”

  她现在极其庆幸,幸而她有了深入敌人内部这个办法,否则还不知道有这么多人被囚禁于此。

  听说云儿的血疾已然大好,云儿父亲顿时两眼放光,“真的吗?我女儿她真的好了?”

  这血疾的恐怖让人难以想象,曾几何时,他宁愿得病的人是自己。

  如今听说自己女儿已经恢复如初,就算是让他现在就死,他也心甘情愿。

  “当然是真的,你信我们,过不了多久,你们一家人就会团聚的。”

  话刚落,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听这步数,来的人还不少。

  江弦月朝离洛使了个眼神,两人再次装晕过去。

  一群黑衣人簇拥着两人走了进来,那中间二人,赫然便是何平和寒衣节上主持寒衣大会的法师。

  “季乌,你说这两个人该如何处置?他们坏了我们的好事,不如直接杀了,免得留下祸患。”

  何平来到两人面前,恶狠狠地说道。

  他自认为当时要不是他反应快,只怕现在景州百姓不知道被治好多少人了。

  那巫师整个人都陷进了灰色袍子里,只露出一双枯木树皮般的手。

  下一刻,巫师沙哑刺耳的声音响起:“杀了他们?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能够解我的鸩矶,想必也是有几分本事的。既然如此,我就将这两人炼成药体,在他们身上种植化血圣药。”

  在人身上种毒药?天啊,这人也太狠毒了吧。

  江弦月在心里暗暗骂着,这要是让此人为祸世间,还不知道多少百姓要遭他的毒手。

  “不过,在这之前,我会让他们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说话间,季乌便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里面装着黑色的液体。

  见此,何平会心一笑:“这是你新炼制的毒药?”

  “对,此毒世间只此一瓶,喝下后人便会呈现疯癫状态,犹如蚂蚁啃食心肺,痛苦不已。最后,脑浆迸裂,而身体却会永呈不衰!”

  能够炼制如此奇毒,此人定然不能放过。

  这装晕的程度也差不多了,江弦月这才装作刚醒来的模样。

  “我……这是怎么回事!何太守?你怎么在这儿?你想干嘛!”

  说话间,她便从袖口拿出一枚刀片,开始细细地割绑在手腕儿上的绳子。

  “想干嘛?当然是送你上黄泉了。”

  随后,何平给季巫使了个眼色,佝偻的男人便拿着毒药一步步走向江弦月。

  “喂,你们这群人到底要干嘛!难道就不怕东窗事发吗?何平,你好歹是一州太守,做出如此行径,就不怕引起天下百姓震怒吗!”

  云儿父亲见几人要对江弦月不利,立刻大喊出声。

  既然自己的女儿被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