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烟最终还是没换瓶子,因为这瓶子她洗过了,就算有一点老鼠药残留,也不会致命,而且有她的甘草丸解毒,出不了大事。

  第二天,她坐车回了娘家,江父依然没去杀猪,在家等着她送药。

  “一天一颗,早饭吃过后吃,吃一个月就好了。”

  江寒烟拿出一瓶药,交待了注意事项,无非就是少生气多睡觉云云。

  “知道了。”

  江父伸手来拿药,江寒烟没给,“钱呢?”

  没钱可别想拿药。

  江父脸黑了黑,凶道:“过几天再给你,手上没那么多钱。”

  “那你过几天再吃药吧,反正这病拖几天死不了。”

  江寒烟果断收了药,转身就走。

  江父气急败坏地骂:“我是你爹,你孝敬我一点药怎么了?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江寒烟转回身,冷笑道:“亲兄弟都要明算帐,更何况我一个嫁出去的赔钱货,你不是总说我是赔钱货吗,现在又要我孝敬了,爸,你可真不要脸!”

  “至少我没饿死你,还供你上学了,你看看张家的丫头,连初中都没得上。”江父拿同村的姑娘打比方。

  小学毕业就在家干活,十六七岁就嫁人了,像这样的女孩在村里有不少,比起她们,原身确实幸运些。

  但这可不是江父良心发现,而是因为原身长得漂亮,江父想等她女大十八变,变得更漂亮后待价而沽,所以才舍得供她上到高中。

  “你供我上高中,不就是想卖个好价钱,我要不是高中毕业,刁家能给二十万彩礼?”江寒烟一语撕开遮羞布。

  就是因为江父想卖了原身,原身才会惊慌失措地想找人嫁了,阴差阳错下,和陆尘有了露水姻缘。

  虽然陆尘人很不错,但这不代表能原谅江父,女儿在他眼里就是一件货物,不管是谁,只要出得起钱,就能将原身买走。

  所以,江寒烟坑江父的钱,毫无心理负担。

  江父面色铁青,他确实想把逆女卖给刁家,二十万呢,他都可以退休了。

  可这逆女却胆大包天,和陆尘那无赖睡了,害他损失二十万。

  “刁家有钱有势,你嫁过去有什么不好?多少女人想嫁进刁家?”江父现在都觉得刁家是一门好亲事。

  那么多家产,嫁过去就是大少奶奶,逆女只要肚皮争气,生几个儿子,在刁家就站稳脚跟了,以后财产也都是她和儿子的,这么好的夫家打着灯笼都难找。

  “你喜欢你嫁,反正没钱就不给药,什么时候有钱了再给。”

  江寒烟懒得和这恶臭男人废话,完全没法沟通,江父满脑子恶臭思想,也不懂得尊重女性,没必要浪费时间。

  她毫不留情地走了,才走出大门,被江父叫住了。

  “站住!”

  江父倒想和逆女硬扛,可他身体扛不起,只得妥协,老老实实地上楼拿了四千块,不舍地给了江寒烟。

  江寒烟也痛快地给了药,还朝江母使了个眼色。

  “寒烟,去菜地摘点菜。”

  江母拿了篮子,带着女儿去菜地,江父悻悻地瞪了眼,倒没说什么,五千块都给了,一点菜他也不心疼了。

  “接下来一个星期,每次滴两滴,然后是一滴,连续滴十天,后面就不要滴了。”江寒烟嘱咐。

  “晓得了。”

  江母牢记在心,江寒烟塞给她五百块好处费。

  “等你爸又有钱了,我再和你说啊。”

  江母欣喜地收好了钱,五百块呢,她以前要攒好几年呢。

  懦弱的江母在金钱的刺激下,已经开始盘算第二次下药了,没有一点惊慌和忐忑,只有对金钱的追逐。

  “嗯。”

  江寒烟随意地应了声,以后她都不在福城了,懒得管这两口子的破事。

  摘了满满一篮子菜,江寒烟回城了,接下来几天,江父的状态好了不少,等只滴一滴药时,他感觉更好了,只是一点点麻,头也不晕了,他对逆女的本领更加心服口服,虽然药相当的贵,可管用啊。

  到了六月,天气越来越热,江寒烟又去杨玉艳的店里买了几身裙子,还给陆尘也买了衬衫和T恤,出门谈生意穿衬衫,平时穿T恤,这家伙一身衣服能穿好几年,破了都舍不得扔,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跟叫花子一样,好歹也是个小包工头了,出门得有排面。

  晚上陆尘回家,洗了澡后,江寒烟拿出新衣服让他换上看看。

  “给你买的,穿上看合不合身。”

  陆尘愣住了,看到床上的几身崭新的衣服,心里迅速地融化了一个角,暖流涌向了全身,有一种特别温馨甜蜜的味道,就好像爷爷还在世时一样。

  他拿了身牛仔裤和蓝色T恤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