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打刘承宗两次

核心节点的食宿费来得多?

  不,也不能说是鸡肋,这样说太不礼貌了。

  客户,他们都是打箭炉的客户。

  但是他很怕蝗虫群把邻居的粮食都吃掉,非常害怕,因为他最大的邻居是刘承宗。

  这个邻居哪儿都好,就是怕挨饿,饿了会发疯。

  所以对木雅来说,根本没得选择,听说刘承宗饿了,那还能咋的,送饭呗。

  「大帅,我一听说元帅府要借钱借粮,就让他们收拾整个长河西宣慰使司的账目过来,人口土兵员钱粮,还请大帅点阅。」

  刘承宗正跟木雅一同走下官寨,听他这么,还真愣了愣神儿。

  他要借钱粮没错,但你把长河西的土地、人口、兵员账目都拿过来干啥?

  就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经带着木雅等人走出官寨,长河西的锅庄阿佳立刻捧着账目上前行礼,老秀才杨万春更是开启了报账模式,一股脑地把长河西的财产报了个底儿掉。

  先是治下各宣抚司的版图,随后是打箭炉的房产地产,然后长河西的存粮存银,以及二百多年来的存货,最后更是报上了长河西宣慰使司的人口兵员。

  刘承宗知道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跟木雅在对于财富的理解上,似乎存在一点儿小偏差。

  在木雅眼中,财富并非仅仅钱粮,还有人口、土地、收入、甲械和兵员。木雅甚至打算把三千军队借给刘承宗。

  刘狮子心说,谁要剥你兵权啊,军队是要吃粮的,这玩意在周围的土司眼里可能是稀有资产,但是在

  元帅府,它是负资产。

  但尽管如此,刘承宗依然以崭新的目光审视着木雅:「你把兵和人都借我,长河西不要了?」

  说到底,即使木雅是西南土司中见过他次数最多的人,也不过只有几面,这次与北征之前,元帅府的势力并无翻天覆地的变化,无非只是尽收河西,根基更稳而已。

  哪怕他亲自提议是让土司们把所有钱粮都借出来,但那实际上是对那些位于康宁府境内土司的政策,跟长河西、金川这些康宁府之外的土司无关长河西对他来说更像是盟友,而非下属。

  刘承宗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让木雅拿出这么大的魄力,居然把几百年来的土司传承都押在他身上。

  但这只是刘承宗自己的想法,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木雅眼中意味着什么。

  他眼里只有四种人,朝廷官员、依附别人的小首领、独立首领和自己人,木雅就属于那种比较安稳的独立首领,所以他愿意跟木雅合作。

  可是这事在木雅看来则完全不是那回事儿,木雅眼里这世上的人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不安分的土司,另一种是安分守己的土司,他自己是安分守己的土司,而刘承宗不在这两种人里面。

  不算人。

  因为土司是最有封建等级意识一批人,如果一个土司把自己当人,领民就不是人,而是饲养的小动物;如果一定要把领民当做大地上行走的人,土司就是照耀在领土之上永恒散发光和热的太阳。

  所以对木雅来说,刘承宗既不是土司,也不是土司领下的土民,他的身份又和西南过去几百年常见的人物有所不同——一个争天下的狠角色。

  西南不是没有出现拥有野心的人物,只是地理环境过于尴尬,割据势力的大军出川很难,统一王朝的大军入川却没那么难,相对封闭的环境会压制人的野心。

  刘承宗和木雅没说什么,但后面的小土司们都惊了。

  长河西宣慰司是毫无保留的把家底都摊开让元帅府审了,这个土司领地可谓巨富!

  知道这个时候,人们才明白为何木雅要让人把账本拿来,因为单论金银、囤粮,长河西宣慰司可能不算富有。

  算上宗族女卷使用的饰品器物,财富也不过有黄金三千、白银八万余两;粮食,也不过只有十二万余石,这当然不穷,但也撑不起长河西宣慰司这么大的架子,这是因为木雅开支大。

  长河西为了应付北边的董布韩胡宣慰司以及世仇沉边、冷边,长期豢养四千土兵,支出极大,入库的钱粮自然就少得可怜……实际上这几年能在粮食上攒下这么多的家底,还是因为刘承宗带走了瓦斯麾下一千长河西土兵。

  长河西的财产大部分都是不动产与活物,包括锅庄十三家、铁索桥两座、熟地一万三千顷、牲畜一万多头、铺子四百多间,甚至还有粗盐井两座。

  这些财产并不都属于木雅,但拥有这些财产的人属于木雅,所以在木雅心里,这些东西也都是他可以借给刘承宗的。

  这种财富和力量,但凡给木雅换个地方,就比如刘承宗南征前的康宁府诸县,完全能称王称霸,那白利王顿月多吉最核心的兵力还没木雅多呢。

  当然要是换个地方,木雅也不可能聚拢这么多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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