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死了……

  莫名其妙的,亲爹就死了。

  亮哥此时被拉着坐在篝火旁,整个人都是懵的。

  听着旁边几个人讨论激烈的程度,他无力抬起头,看着星光点点的夜空。

  心中后悔万分。

  这就是报应吗?

  还要通知亲属,到这里来参加葬礼。

  咋通知啊?

  给自己亲爹说不说啊?

  毕竟,是人家的葬礼,本人不来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亮哥思绪万千,完全找不到头绪。

  只能尴尬坐在篝火旁,紧挨着旁边这个名为小军的青年,听着对方眉飞色舞讲解着,关于殡葬一条龙的服务。

  “说起这个,我可是专业的,真的……我当初就不想干什么兽医,哪有火葬场有意思,烧锅炉都比这个刺激啊。”

  一说起殡葬一条龙,小军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比卸火时候嗑了蓝色小药丸还激动。

  一边拉着苏墨的手,一边语重心长的介绍道:

  “既然是打算收钱,那就不能太没有档次,花圈咱们得整上一百个吧?一个30块,这就是3000,骨灰盒呢?这玩意虽然不放骨灰,但是没有卖二手的啊,这个我做主了,我爷爷的暂时先拿出来用用,咱就不掏钱了。”

  “哭丧的呢?需要人不?一个人头200,哭死那种……要是带台词的,估计得300,也得整上10个吧,这也是3000。”

  “流水席,咱就拿最便宜的398算,这也得好几万,烟酒另算……布置灵堂,这个我自己来就行,专业的……不花钱。”

  “……”

  这家伙口若悬河,说的头头是道。

  简直比火葬场推销员还专业。

  听的苏墨整个人都沉默了。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至于郑大爷,此刻看着自己亲孙子,泪流满面。

  太刑了!

  马德,这小子给动物打的针,一样都记不住。

  对殡葬里面的套路,记得是滚瓜烂熟。

  这是真爱这一行啊。

  “你这个孙子……算是废了。”

  陈大力坐在地上,轻声劝着郑大爷。

  “算了,年纪大了,你也别计较了,反正,最后这小子绝对能风风光光的给你送走。”

  “那是!”

  这句话,被小军听到了,立马凑过来,搂着郑大爷的脖子,龇牙一笑。

  “不吹牛逼,我天天晚上都在寻思我爷爷的葬礼,到时候该咋办?清单我都列好了,到时候,什么坟头蹦迪,黑人抬棺,老寡妇哭坟,一样都少不了,我就这一个爷爷,能不风光送走吗?”

  郑大爷沉默了。

  流泪了!

  彷徨了!

  这是养了个什么玩意啊!

  马德。

  天天晚上盼着自己送走。

  “听清楚了?”

  这时。

  苏墨扭头盯着盗猎队的亮哥,深吸了口气道:

  “流程大概就是这个流程,而且,刚才我跟人家动物保护部门的人商量了,份子钱呢,你要是弄回来的多,罪名说不定能轻一点,你那些手下也一样。明白吗?”

  “不过,葬礼加流水席,还有最后下葬的花费,套餐价格是6万8,这个钱,需要垫付,你看扫码还是……时间紧迫,现在联系火葬场殡葬队,2小时之内人家就得过来,给你搭棚子。”

  亮哥眼泪汪汪看着面前的一群人。

  此时心里的感觉就一个。

  咩了狗啊!

  用自己爹的葬礼赚份子钱也就算了。

  办葬礼还得自己掏钱吗?

  多亏啊!

  爹就一个。

  葬礼踏马的得办两次?

  随后。

  在苏墨同亮哥友好交流了半个小时后。

  五十名盗猎贼,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临时充当哭丧人员。

  好歹是把葬礼的钱,凑出来了。

  小军拿着钱,骑着马,兴高采烈的赶去了火葬场。

  同熟人定殡葬套餐去了。

  其余人也没闲着。

  在边境线附近,寻找着适宜的场地。

  苏墨同阿胖一起,握着工兵铲,在一片空地上,为亮哥父亲挖好了深坑。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至于亮哥。

  此时在陈大力的看管下,不停通知着与自己有联系的各种老板,通知对方明天务必要赶来参加葬礼。

  宗旨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