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谜题终现

>  “是吗?我吃饭原来还咂嘴啊?”

  青枝从卫令姜身后疑惑探出一个大脑袋,万分不解:“可我怎么没感觉呀?”

  “没你的事!”

  卫令姜将那个脑袋按了回去,讪讪解释了一句:“我……我没想偷听的,我只是,只是……”

  我只是担心你的生死,害怕你真的出了事,才特意赶过来?

  卫令姜脑中突然无端闪过这一句。

  她吓了一跳,赶紧用力摇头,像是要把这句话从脑子里赶出去。

  “我没想偷听的,只是恰巧来这里吃饭……没想到你也在这里,真是,好巧啊……”

  卫令姜干巴巴开口,话到最后,连她自己都觉得实在拙劣可笑,索性停了下来。

  “竟是如此吗?”

  在楼檐下半明半暗的晕光里,陈珩身影也仿佛忽明忽暗,他抬起乌沉深黑的眸子,安静注视着卫令姜,过了好半响,才转眸望向窗外,唇边浮开了一丝莫名的笑。

  “的确好巧。”他开口。

  “你……”

  卫令姜愈发手足无措,气氛一时间更加尴尬。

  她轻轻抿起唇角,在想起刚才那老者跟陈珩之间的对话,心里又没由来的多出一股怜悯,原本羞迫的目光中,也多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就连她也说不清这到底是种什么心绪,是仿佛看见在雨天看见了一只毛发湿漉漉小狗时的不忍,还是带着某种别样的意味。

  卫令姜也说不准了。

  “师姐是在可怜我吗?大可不必。”

  卫令姜突然心头一惊,只见陈珩这时转眸,淡淡对上了她的视线:

  “晏蓁如今死了,我已是自在之身,而且我还活着,能练炁,能修行,这已超出了天下绝大多数人了,师姐还是收收脸上的不忍吧。”

  卫令姜有些愕然。

  几步远外,那人眼中只有一片超尘的淡漠,无悲也无喜。

  方才他那不经意泄露出的点点情绪,就像退潮的海水般,被全敛了进去……

  “天色渐暮,我便不多留了,告辞。”

  陈珩略一拱手,脚步声便越来越远么。

  卫令姜一时怔在了原地,直到青枝用力拉了拉她的袖袍,才猛得缓过神来。

  “这人脾气又臭又硬,软硬不吃,我觉得小姐你是拿不下他的。”

  青枝小声开口:“我的建议是一拳把他揍晕,生米煮成熟饭,那一切就好办了!”

  对于她的这番浑话卫令姜并没有作答,只是颦眉静了半响,才忽得冷笑一声,同样转身便走。

  “小姐,小姐!等等我啊!”

  青枝大叫了几声,迈出小短腿就要追上去,可还没跑出几步,突然就被几个酒保隐隐拦住了去处。

  “我们还没付钱呢?!”青枝急了。

  “你留在这里刷盘子抵债吧。”

  卫令姜头也不回,声音淡淡。

  “什么?!”

  ……

  ……

  数日后。

  红叶岛,厢房内。

  满室隐隐有鹤唳云嘶的清越声响,突然遍彻,陈珩停下练炁动作,若有所思的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方木匣,托在掌心。

  “看来是封丹火候已足,可以服食了。”

  此刻木匣上,那道捆缚住匣身、赤红如血的玉链已然脱落,连色泽都黯淡了不少。

  匣中的鹤胎丹在不停碰撞跳跃,似是迫不及待要撞破出一个大洞,好飞奔出来。

  陈珩只将匣盖一揭,便将那颗蚕豆大小的丹丸捏在指尖,空中的鹤唳声神霎时更加清越,一鸣高过一命。

  “听闻此丹是最适于练炁士服用的外药,仅一颗,就含有无尽的精气?”

  陈珩只略赏玩了半刻,便握住金蝉,进入到一真法界内。

  心相随意寻了一处盘膝坐下,将鹤胎丹吞进肚腑,一时间,好似有无穷无尽的精气要在体内炸开,双目都忍不住要放出湛湛神光,满空都是异香。

  但仅不过半刻钟后。

  陈珩猛得停下行功,目光惊疑不定。

  “这是……天魔!”

  此时,他的身躯便已不受控制的长出一层细密的灰黑鳞甲,形体凭空大上了三五圈,无数白森森的骨茬透体而出,在背部盘转,交织出一对巨大的骨翅!

  大毁灭、大崩坏,大沉沦,大沉沦!

  脑海中有无数个声音在低吼、嬉笑,要勾起他的种种嫉妒欲念,驱策着他去杀戮、去掠夺世间的万物万象!

  这时候,陈珩想起浮玉泊道人罗璋在赠丹说过的话。

  “这丹是怀悟洞主的私藏,是他特意命罗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