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斗着嘴,很快,那边已诊断出结果:

  “此乃巫修的咒念,我等无能,对解除巫咒一窍不通,恐无能为力,还请殿主与诸位另请高明吧。”

  “殿主!”与伤患同来的友人急得在殿中跪下,分别朝楚殿主、元昭以及圣君叩首恳求,“元君,圣君,求你们救救子夏道友!他向来行事光明磊落,侠义心肠。

  就算惹了巫修那肯定也是为民除害才动的手,不该有此下场啊!圣君,伯少主……”

  元君修行年龄小,他一急起来,便下意识地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楚殿主与两位年轻大能的身上。元昭不仅不介怀,甚至求之不得地闲坐着与人暗通讯息:

  “夫人,帮个忙吧……”

  为了帮离夫人一个忙,她不仅暴露行踪,还要留在九重殿受凤笛的冷嘲热讽和试探,简直血亏!就算对方赠她一根羽毛,自己还是亏得厉害,得回本。

  而且,她这个忙具有推波助澜的作用,确保离夫人的计划进行得更加顺当。

  虽然这并非楚殿主想要的结果,但,连离夫人都不顾及他的感受,元昭就更不会替他着想了。

  两人直接无视他的存在,商讨计划的细节。

  这边在暗中筹谋,那边,伯少主与圣君分别观察过那位子夏道人的伤势。前者确是无能为力,后者用自己的功力尝试化解那紧紧缠绕着对方灵台的巫咒。

  得到的结果是那位子夏道人喊得更加惨烈,将其好友吓得眼眶通红。圣君收了法力,蹙眉道:

  “此乃上古巫族咒念,非寻常巫修所为,本君无法破解。”

  众人一听,微微色变。

  厉害!连圣君都破不了,那万一将来此人祸害人间怎么办?!今日是这位子夏,明日可能是在座的其他人,毕竟暂且不知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伤人。

  而巫族与巫修是有区别的,巫修所习术法均出自巫族。一般的巫族施法,即使是高阶的巫修亦破解不了。

  如今是上古巫族的咒念,让圣君束手无策亦情有可原。

  哦?圣君的话让元昭十分诧异地抬眸瞅他一眼。本以为他是特意提醒自己,可对方并未看过来。嗯,应是错觉了。于是继续托腮看热闹,手指轻敲案面。

  她不觉得很难,仅是好奇对方是哪里的上古巫族?为何非要找她?当然了,找她肯定不是为了叙旧……

  连圣君都救不了,那位友人正欲绝望,蓦然想起还有一位。他慌忙转过脸,发现对方正好整以暇地安坐原位不动。

  “元君……”他连忙上前就要行礼。

  元昭随手一扬,以一道灵力阻止他下跪。在座的人里数她年龄最小,有些礼数还是少受些吧。

  “本君只有一法,异火焚烧。”事态紧急,她也不拿娇或故弄玄虚,“其下场可能是留得一命在,此生大道无望,你敢替他拿这个主意?”

  “啊?!这……”友人傻了眼。

  对于修士而言,此生大道无望简直比死还可怕!修士图的什么?大道得成啊!指望下辈子重修实在太渺茫了。

  一时嗫嗫,不敢轻言,犹豫了。

  凤笛仙子见状,正欲开口挑拨煽风点火,谁知嘴皮子动了动,硬是发不出声音来。嚯!她大惊失色,抬手捂住颈脖摸了摸,旋即转过脸瞪着身边的伯琴。

  她中了禁言术!

  “宴散之前,你且三缄其口。”伯琴轻描淡写地传音入耳,未曾看她一眼。

  凤笛气不打一处来,欲待发火,殿上已传来母亲温和轻淡的声线:

  “这位道友莫慌,本夫人倒是有位友人特意前来为我治病,尚未离开。如果你不介意,本夫人即刻请他出来为这位道友诊治。”

  唔?!友人?!

  楚殿主疑惑地转过脸来,瞧瞧夫人,又瞧瞧堂下那位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白帝小儿。什么友人?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不知道?!这俩到底瞒着他多少事?

  可惜无人搭理他,郁闷不已。

  “恳请夫人施以援手,在下与子夏感激不尽!”那人感激涕零。

  离夫人见状浅显一笑,随后朗声轻唤:

  “有请少阳真君!”

  少阳真君?众人深感愕然,灵丘何时出了一位能让九重殿夫人以毕恭毕敬的语气相请的大能?

  凤笛仙子同愕然,少阳真君?母亲的友人?怎的以前从未听她提到过?甚至爹爹、其他师叔伯也从未提到过……

  众人思忖间,大殿之上突然冒出一大股灵气涌动,呈漩涡式凝聚。随后砰地轰然一散,暗含煞气的灵力四处迸散,众人纷纷举袖掩脸避过那凌厉的煞气。

  须臾间,一道披着宽帽且外黑内红长袍的年轻人站在殿中。那帽子太过宽大,彻底盖住其脸面,仅露出一小截线条优美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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