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宸宫,灵木苍翠,花草恣意绽放,庭院四处一派生机盎然。

  “自你历劫归来,所居殿宇的一草一木恍如新生啊!”容稷上神盯着棋盘,手捏一枚棋子感慨无限,“不似以前,你死气沉沉的,连你殿里的花花草草也没了精神。”

  那时的他明明活着,偌大的圣德殿却冷冷冰冰地看起来像一座废墟。

  与之对弈的云澜上神微微一笑:

  “死气沉沉也并非没有好处,至少我天宫逃过两位师妹登堂入室洗劫一空的下场。”

  哈哈,容稷上神哑然失笑:

  “多久的事了,你还惦着。怎么,她俩没抢到天宫你不服气?”

  抢师兄的宝物,跟抢天宫的宝物性质不同,正常的神仙一般不会有抢夺天宫宝物的念头。哪怕天宫之主是自己人,两位师妹行事有分寸,众神心里甚安。

  “只是觉得,龙元与诸位同门情分甚笃。待我却生疏得很,有点厚此薄彼。”云澜上神笑道,“那日我按例巡游三界神域,归途巧遇,她却躲在云里避而不见。

  让我好生不解,莫非那前尘往事伤她极深,让她记恨至今?”

  如果是,他得想个法子与她和解才行。

  大家同为灵山之神,他又是天君,一室不安,何以安天下?就算同门之间无法相亲相爱,至少不能形同陌路,迎面而至却故作不识。

  “哦?”竟有此事?容稷上神讶异地抬眸瞅这师弟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不似有假,不禁蹙眉,“据我所知,龙元并非心系前尘夙缘之人,其中必有误会。

  该不会,你一回来就罚她背书了吧?”

  这三师弟啥都好,唯独时刻不忘训诫同门这一点令人敬而远之。莫说两位师妹不待见他,就连四师弟也鲜少亲临他的圣德殿。

  过门不入倒不至于,顶多不来。

  “回天至今,我就罚了她一回。”云澜上神如实道,“那时她刚从凡间归来,身上的雷刑之伤还未痊愈就想到寰宇极渊凑热闹,如此不知轻重难道不该罚?”

  该罚,容稷上神颔首,一如既往地无话可说。

  面对老三针对同门的责罚,他和老二向来怼不赢。所以老四和小五,如今还要加上小六,从不指望他俩为大家说情。

  实在说不过,哥俩没辙。

  “此事的确不怨你,”容稷上神沉吟道,“龙元的性子比小五更跳跃,且好战。听闻她的心情一有不顺便四处撩架,曾被你那茶友大修罗王削了胳膊……”

  虽然对方也被腰斩,终归她是吃了苦头。

  “这小姑娘家家的,火气也忒大。”云澜上神听罢,神色更加冷峻,“而且,她身为师尊之女,在外边一口一个天尊……”

  话刚说到这儿,突然灵台传来一丝异常打断他的话。

  见他突然顿住不言,神色微凝,阖上双目。容稷上神仅瞅了一眼便继续盯着棋盘。不急不催,静等下文。

  当发现某人还是抹了那道法阵,云澜上神不禁挑眉睁眸。

  “怎么?”容稷上神关心一问。“没什么。”云澜上神不欲多谈,不听尊长劝,总有她吃亏的一天,正好给她当个教训,“师尊今年的诞辰将至,又是我入主天宫之年,师尊命我等一同前往圣境听他老人家训示。

  恰逢你今日前来,倒省得我派仙官去苍吾山知会你。”

  “师尊出关了?”容稷上神目露喜色,见他点头,便欣然道,“那敢情好,我与你二师兄也许久没见了……”

  正好齐聚上清圣境,聆听师尊的教诲。

  “只是龙元似乎在闹别扭,怕是不会去。”

  “我自有法子让她去。”云澜上神淡然道,“正好,师兄与我说说,龙元到底是为了何事忤逆师尊?我去过那北海神宫,她并未禁足,亦无掌事仙官督促,不像自省。”

  “唉,此事说来话长,”容稷上神叹气,“你也不必太较真……”

  接着,就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与揣测如实告知。庭院里,微风习习,仙植散发的清馨萦萦绕绕,沁人心脾,使人心情平静无漾。

  正在闲聊着,一名仙官匆匆而至,向天君禀报下界那前任妖王扰乱北海一事。

  云澜上神听罢,不置一词便让仙官退下了。

  “琉光?”容稷上神听到这个名字,不禁诧异,“她不是自毁道行被贬下界了吗?”

  “她因一念之差堕入妖道,”云澜上神无意瞒他,“几次潜入星沉洲欲盗魔器不成,索性挑起二域之乱试图明抢……”

  她在二域界限的边缘派使者扬言,欲想平乱,让烛夷王拿魔器作交换。

  等天界收到人间地仙的奏疏,派人前往星沉洲一问究竟时,烛夷王有样学样。想让天界迎娶星沉洲的一位公主并许以天妃之尊,他洲王宫即刻鸣金收兵。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