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彻底的从地平线下跳出到半空中的时候,远征军也离开了营地,在军鼓,号角与各色旗帜的指挥下开始在马六甲城边布置攻城的阵型。

  因为城外空地并不宽敞,能够展开的攻击面狭小的缘故,所以远征军也排出了一支由许多百人小阵组成的进攻阵形。

  其中15个小阵是由野战部队组成,他们身穿统一的红色罩袍与黑色扎甲,手持长枪或者刀牌,随着鼓声开始推动昨夜临时赶制出的冲车前进。

  冲车是一种传统的攻城武器,内部悬挂着攻城锤,顶部呈尖状并覆盖着湿草皮,能挡住弓箭石头等的攻击,为下面的士兵提供一个临时的掩体。

  士兵们则一部分在冲车内,一部分在后方推着,利用这些冲车作为掩护逼近城墙。

  至于另外15个小阵则是由原先守备部队构成,他们的铠甲明显更短,防护面积也小一些,不过使用的武器和野战部队所用别无二致。

  但他们现在并没有手持长枪或者刀牌,而是手握弓箭在距离城墙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接着将箭支从箭囊里取出插在地上,明显是准备在进攻之前进行掩护。

  这些部队背后,一支千人左右的部队正忙碌的调试昨天制造好的抛石机等物,准备为进攻者提供掩护,而梁恩可以,这他的炮兵们也在其中。

  除此以外,还有一支一千余人,包括了五百名骑兵的队伍在所有人的后方列队作为总预备队,用于防备城内可能发出的反击,因此并没有参与攻城准备。

  看着城外呈现整齐的队形逐渐逼近的军队,马六甲守军开始出现了骚动。之前短时间内的两场惨败让这座城市损失了绝大部分的精英部队,导致现在这批守军只是临时征招来的。

  对于这支守卫者中的大部分人来说,他们一星期前还只是商贩,苦力,水手,渔夫甚至是奴仆,战斗经验几乎为零。

  所以在面对这支昨天就在他们眼前击溃了禁卫军的精锐一步步靠近时,恐惧迅速在他们之间蔓延,甚至有人被恐惧冲垮了理智,丢掉武器向城里跑去,同时发出了尖叫声。

  但尖叫声很快就戛然而止——昨天残存的马六甲禁卫军此时正站在这些守军的身后,手上带血的刀和几具身首分离的尸体压制了其他人想要逃跑的冲动。

  “所有人都不许逃跑!”一名身穿锁子甲,手上握着一把还在滴着血的金柄乌兹钢弯刀的军官对瑟瑟发抖的壮丁们喊道,“宋人没有重武器,所以只要我们——”

  “轰!”

  就在这名禁卫军军官大声鼓舞士气的时候,一声如同雷鸣一样的巨大声响猛然炸响打断了他的演讲,同时原本被木头封死的城门上出现了一个洞。

  接着那枚打穿了厚重木门的铁球碰到了地面后弹了起来,穿透了两名守军的身体之后没入了一头战象的体内。

  铁球穿过了整头战象的身体并击碎了它的脊柱才失去了所有的动能停了下来,而这致命的一击令这头可怜的动物几乎瞬间失去了生命。

  死去的大象在周围人们惊呼声中轰然倒下,并将旁边几个没来得及跑远的倒霉蛋压在了底下,从大象倒下激起的尘土来看,这几个被压在下方的甲兵已然凶多吉少。

  从守卫者的视角来看,这一枚不知道被什么武器发射出来的铁球仅仅只用了一个呼吸之中就打穿了用厚重实木制造的大门,并打死打伤了十几个人以及一头战象。

  几秒后,第二枚铁球也伴随着爆炸声穿透了城门,只不过这枚铁球飞的更高,因此最终只是打断了一个站在后方禁卫军的腿并撞断了一间房子的柱子。

  前所未见的攻击让所有看见这一幕的守军全都如同数九寒天寒天光着膀子被丢在雪地里一般颤抖了起来,甚至之前凶神恶煞的禁卫军脸色都猛的一白。

  好在作为真正上过战场并奋战过的精锐,这群禁卫军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并开始踢打并驱赶着那些已经被吓呆的临时士兵捡起武器回到自己的战位上。

  但从他们时不时扭头看向王城方向的动作与漂移不定的眼神就知道,这群精锐也开始丧失了能够获胜的信念,士气也一泻千里。

  “两发全中。”就在城里的守卫者被两发炮击吓得惴惴不安的时候,完成了火炮首次实战发射的梁恩放下望远镜点了点头,接着指挥着民兵复位火炮并重新装填。

  只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意识到火炮对于这扇木门的穿透能力有些过剩后,梁恩在第二发炮弹的选择上将原本的实心弹换成了海战中用于摧毁敌人桅杆的链弹。

  开始他选择实心弹主要是因为这种简单的炮弹瞄的最准,最容易测算出弹道。同时也有些担心城市的大门上有着某些超凡力量作为整体防御组织的一部分,能够抵抗火炮。

  第一发炮弹命中之后,仔细观察的梁恩发现城门上虽然有着某种超凡防御,但能够被火炮中携带的黑火药中蕴含的力量所抵消——这正好和黑火药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