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尚听了小五的话,只剩下满满的无奈:“如今的现状,各地势力拥兵自重,大家都在观望,谁会愿意当这个出头鸟,想外援还不如想如何自救。”

  虽然皇上早已经向各地兵马下了圣旨,但有句话说的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乱世任谁都想保存自己的实力,在明知援兵京城是赔本的买卖,谁还会傻的让自己手下的兵马来送死?

  “那大哥觉得我们该如何自救?”

  很好,小五傻愣愣的又将问题抛了回去。

  夏婧心里觉得好笑,面上不动声色的看向‘大儿子’:“对呀,老大,我们总不能一直在野外游荡。”

  李承尚袖中的手指攥紧,最终这个决定还是得他来开口,只希望家中父王和妻儿别怨怪他。

  “咳...,当然,在野外游荡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这儿有个想法,大家一起参谋参谋。”

  王府大爷李承尚的意思,荒郊野外如今不是流民就是叛军,说不定不久后还有可能遇上北狄的兵马,与其大家的安危暴露在野外,在京城回不去的情况下,还不如去附近的城池暂时先躲避一段时日,等京城有确切消息了再作打算。

  夏婧对此没有意见,她对谦王府没有归属感,对王府里的人,连面都没有见过更别提感情了,去哪无所谓,只要能生存下去就行。

  其他两个儿子,见夏婧没意见,他们更求之不得,去附近城池至少有地方住,不会饿肚子,傻子才不去。

  事情商定,大家便抓紧时间休整,昨晚虽然出逃匆忙,但好在夏婧提前让厨房将干粮做好分发了下去。

  这会儿,老实遵从命令的人都带了干粮,而那些个别的顽固分子,觉得夏婧危言耸听草木皆兵,发放干粮时他们没有接,心里觉得第二天一个时辰就能赶到京城没必要带干粮。

  抱着这种侥幸心理的人,只能向有干粮的兄弟讨要,大家一起共事倒没有人舍不得手中的干粮。

  夏婧意念进入空间,将昨晚收进来的蒸笼盖揭开,蒸笼里还真装了不少没发完的烧饼。

  大概有一百多个,这下全便宜她了。

  大家匆匆填饱肚子,艰难的站起身,有马的骑马,没马代步的只能靠两条腿不停的捣腾丈量。

  夏婧无法忍受自己没驭马这项技能,再上路她便要求自己一个人一匹马。

  “母妃,你能行吗?要不然还是我来带你吧?”

  小五李承睦实在不放心让夏婧单独骑一匹马,万一遇上什么突发情况马受惊,他怕她坠马。

  夏婧接过缰绳,另一只手拍了拍比自己高的肩膀:“小五,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求人不如求己,我们任何人想在乱世生存下去都不容易,更何况我一个女人。”

  李承睦抿嘴不吭声,显然他还是不赞成母亲单独骑马,他想保护她。

  但夏婧性子要强,怎么可能妥协?

  大家都准备出发,时间紧迫,问了一些骑马应该注意的问题,夏婧便学着侍卫们上马的姿势,成功的坐在了马背上。

  其他注意到她上马的人,皆意外的挑了挑眉,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不出娇弱的王妃竟然能有勇气单独爬上马背。

  “就是不知道等会儿路上会不会拖后腿?”四爷李承益转回头小声问了一句。

  大爷李承尚收回视线,冷哼了一声:“且走且看着吧。”

  他一个大男人都有点无法承受,她一个深宅妇人能独自骑到下一个城池?

  若她做到了,他喊她一声祖宗!

  夏婧注意到继子们的神色,只是她懒得理会,事实胜于雄辩,等她坚持到了下一个城池,到时惊掉他们的下巴!

  干旱的天气赶路对人和马来说都是煎熬,王府这支送殡队伍,真正的侍卫只有不足五十人,其他都是府里的下人组成。

  骏马也不是谁都有资格骑,只有在府里有重要职位的,也就是地位不低的管事才配了马匹。

  所以这支队伍的马匹也就不到七十匹,其他人都是步行。

  不担心后面有叛军追击,队伍便放慢了前进的速度。

  缀在后面那些步行的下人仍然需要小跑才能追上队伍,不至于掉队。

  队伍在山路上蜿蜒行进,一走便是几个时辰,暮春的天气不算太热,但耐不住京畿这一带也有一年多时间没下过雨了。

  人带了水囊受得住高温,但驮人的马匹受不住,像离了水的鱼一样,只差瞪死鱼眼了。

  管家心疼屁股下面的马,转头朝护在队伍中间的主子们喊:“王妃,几位爷,休息一下吧,这批马匹跑了一夜和一个上午,已经快走不动了。”

  大爷李承尚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看了眼夏婧,见她抿着唇脸色通红,显然是太阳晒的。

  “在前面找个有树荫的地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