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正加派人手调查此事,你要有点耐心。”袁明宪拍了拍宽厚的背,其他的话他不便多说。

  独眼男人望着着前面的残垣断壁,愧疚、懊恼、后悔、恨意汹涌而出。

  “这次是我太自负,疏忽大意造成了此次之惨祸,袁参军如实禀报,一切后果我来承担,不管大人怎么惩罚,我都认了!”

  袁参军瞥了他一眼,“你的惩罚大人先给你存着,到时总会对你有所惩罚,或者你可以将功折罪。”

  独眼男人闻言,冷汗津津,“大人可有说接下来怎么做?”

  袁明宪冷着脸,“这次损失惨重,大人暂时让你原地蛰伏,等这次事情过去之后,再行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独眼如喝了一大碗黄莲水,连眼神都流露出来苦涩。

  袁明宪瞧见他的神色,说实在的,他并不同情他。

  独眼此人太自负,觉得荆州大地是大人的管辖范围就掉以轻心,让人钻了空子,从而使大人损失了一大笔钱财物资,致使大人吃了个哑巴亏,大人怎么可能放过他!

  回到刺史府,袁明宪如实禀报。

  袁如江面露讥讽之色,“京城来的这些贵人真会玩啊!此计不通就再生一计,首先向本大人借粮,粮食没能如他们的愿,他们就另生一计,打着为荆州百姓着想的幌子,私自在本大人的地盘上杀戮,还美名其曰剿匪!”

  本想让本地土匪给他们制造点麻烦,只是他这边还没有行动,谦王府的队伍却已经操了他一个仓库的底。

  这怎么行?

  按本大人睚眦必报的性格,虽然明面上不能和他们翻脸,但私下总得报复回去!

  袁明宪微眯着眼睛,眼里有冷光迸出,“大人,要不要给他们点教训?”

  袁如江在心腹面前,很干脆,直言道:“当然,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们已经动手,我们怎能无动于衷?”

  袁明宪脸上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属下等会就安排下去,他们进了荆州地界,想再出荆州地界不脱层皮也要皮包骨。”

  “阿啾!阿啾!”

  连打两个喷嚏,夏婧揉了揉鼻子,这又是谁在惦记她?

  红梅瞅了眼马车外的烈日,担忧的问道:“越往南走,天气越热,王妃,您别是热伤风了,要不,奴婢去请府医过来给您把下脉?”

  夏婧躺在榻上闭目养神,懒懒的道:“没事,肯定是哪个在惦记本妃。”

  闻言,红梅紧皱的眉头一展,“那肯定是前面的王爷在惦记着您。”

  夏婧的精神力延伸到马车外,第N次试着夹起一粒砂,最后终于成功了。BiquPai.CoM

  脑袋隐隐作痛,听了丫鬟的话,她睁开了眼,坐了起来,稀奇的打量小丫头,“我说你个小丫头,怎么每日都要在本妃面前提及无数次王爷,莫非......你对他有想法?要不要本妃作主让他收了你?”

  红梅听闻此言,吓了一大跳,“王......王,王妃,您千万别,奴婢对王爷绝无非份之想!”

  “噗嗤!”

  夏婧见她吓得不轻,暂且放过她,但也不忘警告她,“记住,以后除非必要禀报,少在本妃面前提及这个渣男!”

  “是,奴婢会谨记于心的!”红梅略委屈,她当个奴婢容易吗?

  想着帮主子争宠,倒弄得里外不是人了。

  夏婧看了眼窗外问道:“现在到哪了?”

  红梅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上,“我听五爷说,太阳落山前能赶到陆县,今晚大概是在陆县休整了。”

  夏婧笑了,“陆县再往南就是江夏,我们赶了这么多天的路,终于快到江边了。”

  大旱过后就怕有大涝,越往南雨水越多,南方的天气变化无常,夏婧担心他们还没有过江就下暴雨,到时洪峰到达,江面加宽,流速加快,会对他们过江造成一定的阻力。

  红梅好奇的问道:“王妃,江的对岸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山绿水清,山花烂漫?”

  夏婧想象不出这是什么样的景色,她摇了摇头:“本妃从小到大都没去过江对岸,哪知道对岸是什么样子。”

  说去岭南,她只不过是根据目前天下的局势而决定的。

  “母妃,队伍准备到前面树林休息。”李承睦骑在马背上,弯下身子透过车窗对夏婧笑了笑。

  夏婧揶揄他,“外面日头这么大,你不怕晒黑了?”

  “一路赶来,反正已经晒黑了,也不差多晒一会儿。”

  李承睦笑得意气风发,一路过来,身材倒强壮不少。

  “晒黑了,你不怕没有姑娘心悦你?”

  李承睦甩了甩脑袋,无所谓的道:“看重本爷颜值的不要也罢。”

  “你倒是洒脱!”夏婧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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