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浪的幕僚策马到他的跟前问道。

  覃浪回头望了眼溃败的队伍,眉头紧拧:“那依先生的意思,我们该去哪?”

  幕僚:“这次我们出城匆忙,粮草辎重都没有运出来,所以我们必须回青州城,那儿是我们的大本营,粮草辎重都得要去那儿补充。”

  这次朝廷兵马分几路同时向他们进攻,显然是下了决心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覃浪担心青州城有危险,便说道:“朝廷兵马这次显然目标之一就是青州城,我们去青州城不等于自投罗网?”

  幕僚点头:“青州城不能呆,我们只是补充好物资就立马撤军往东逃,实在不行,我们有退路,可以乘船往济州岛去。”

  只是到了要乘船的地步,跟着他们出生入死的兄弟们肯定会有一大批无法带走,让他们落在朝廷的手里,心里只能默默地说句抱歉!

  朝廷兵分四路平叛大军,以陆地三军为主,海路登陆为辅,同时向青州腹地进发。

  真定路、顺德路和济宁路,三路齐头并进,让叛军无路可逃,想再蹿去其他州府是没有机会了。

  而从海路登陆又从益都路行进,配合其他三路兵马的李定国,还没有和叛军主力交战,在半路上就先立了一功。

  四路兵马缓缓收缩包围圈,至少叛军再向西或南逃窜是没有机会了。现在只能逼得他们往东逃。

  龙玉田如此部署安排下去,就是不给叛军活路,在朝廷兵力雄厚的情况下,叛军连和朝廷兵马交战的心都没有,只想尽快逃出朝廷兵马的包围圈。

  在这种你追我逃的诡异情况下,朝廷这次平叛异常的顺利。

  连龙玉田都在感叹,这是皇后娘娘给他揽功啊,放任他在外捡功劳。

  而真正让叛军害怕的不是他的计策有多完美,而是叛军忌惮他们军队的武器,碾压式的战役,不给敌人留一丝胜利的机会,直接压的敌人没有斗志。

  直至叛军被逼到垦利,覃浪这才意识到,大禹朝如今已不是当年的大禹朝,现在的大禹军队装备精良,粮草军饷充足,完全就是兴盛之兆,哪还有当初起义时社会的动荡。

  “大将军,我们这一路过来,将粮仓能带走的粮食都带走,带不走的都烧了,属下想不明白,粮草烧尽的情况下,他们后续哪来的粮草?”幕僚百思不得其解。

  朝廷兵马对他们穷追猛打,按理说如此快的赶路速度,是无法运送辎重和粮草的,但朝廷兵马就是坚持了下去,一直紧咬着他们不放,辎重暂且不说,粮草从何而来?

  覃浪望着茫茫大海,海风吹起他两鬓的白发,他听了幕僚的话,叹了口气:“不管如何,我们要将最后沧州的粮仓烧了,并且将附近沿海的船只全部征调过来。”

  无路可逃,只能登船出海。

  海外的地方天大地大,总有一天他会有机会反攻回来!

  命令传下去,覃浪转头看向宁亲王:“皇上,您是跟着我们出逃海外,还是坚守在这片土地上?毕竟你的祖宗都葬在这片土地!”

  宁亲王:“......”

  说的好像你们的祖宗不是葬在这片土地一样!

  “朕......我如今已是朝廷的通缉对象,留在这片土地要么死,要么终身囚禁,生命和自由都受到了威胁,留在这片土地的意义不大,我就和你们一起乘船出海吧。”

  覃浪听了他的话,嘴角不由地抽搐,这话说的冠冕堂皇,最后总结一句,怕死!

  幕僚这时插进来,建议道:“大将军,要我说,如今我们马上要出海了,留着他也没有用,不如杀了?还有沧州城,烧了粮仓便宜他们了,不如屠城如何?”

  别说,覃浪听了他的建议,还真有点心动,主要是青州他经营几年,好不容易恢复了生产,结果让朝廷来摘他的桃子,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怎么也得给朝廷增加点麻烦!

  宁亲王听了他们的话,看他们疯狂的神情,喃喃道:“你们疯了!你们这群疯子,真是疯了!争霸天下,就算失败也不该迁怒百姓,再怎么说百姓是无辜的!”

  “呵,不曾想你还是个忧国忧民的好皇帝啊!”覃浪咬牙上前,抬手就是对他掌掴了下去。

  “啪!”

  “给脸不要脸,真以为奉你为皇帝你就真的是皇帝了,居然敢对本将军说教,给你脸了?”

  宁亲王捂着火辣辣的脸,震惊地盯着覃浪,他从没有想到曾经对他礼遇有加的人,有一天会对他拳脚相加。

  “覃大将军这是准备破罐子破摔了?”宁亲王揉了一下脸颊,嘴角扯出一抹讥讽:“造成如今这一切的不是我,是你覃大将军手下的于坚,要不是他溃败而逃,丢失了兖州,朝廷兵马不可能如此快就围拢过来,从而导致你们一败涂地!”

  覃浪想起这事就懊恼,当初他在青州,对兖州可以说是鞭长莫及,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