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父王带着侍卫过来了。”李承睦兴奋的扯了扯夏婧的衣袖。

  夏婧回过头,见李景福带着爱妾子孙往这边靠,心里暗骂一句:“一群拖后腿的!”

  带着这一大群人冲是冲不去了。

  “王妃姐姐,你没事吧,刚你怎么不去与我们一起会合?”孙姨娘躲在谦王身后,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你和五爷站在外围,王爷见着了不知道多担心,这不带着侍卫过来了。”

  夏婧对她的聒噪的声音熟视无睹,转头看向拿着大刀的曾严,重生来对大家的熟悉程度,对曾严比对老男人还熟悉。

  所以,她情愿找曾严问事。

  “就你们这些人围过来了,我们的物资呢?”

  孙姨娘见夏婧忽视自己,气得肝疼,却又拿她无可奈何,手里的帕子差点搅烂。

  曾严环顾四周,除了跑去对抗土匪的侍卫,如今围在他们周围的侍卫大概有一百多人,大家全拿着大刀严阵以待。

  他张了张嘴,指向来时的路,“在帐篷那边。”

  夏婧腮帮鼓了鼓,瞪眼:“你们这么多人不分一拨人去抢物资,全围着这个臭男人干嘛?是准备出去以后喝西北风吗?”

  “这......”曾严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他一个奴才当然得听主子的话,主子说护着他撤就得护着他撤。

  李景福听了这话心里不得劲,什么叫做他这个臭男人,他是男人但不......不是,你夏氏说这话是何意?死了一次就嫌弃他了?奴才的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护主吗?

  他这安排何错之有?

  再有,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堂堂大禹朝的亲王,难道还比不上几车物资重要?

  “这什么这,赶紧安排人去将物资抢过来!”夏婧右手举起比划了一下,划出一批人,让他们回去将马车物资抢一批紧要的过来。BIqupai.c0m

  “王妃姐姐,你如此安排也太不拿王爷的性命安危当回事了,难道在你的心目中,王爷的安危还当不得那些死物?”

  刚被气得暗恨不已的孙姨娘,逮着机会又出来找存在感,真是时刻不忘挑拨离间他们夫妻关系。

  夏婧观察到几股冲过来的土匪,他们的目标主要是冲击外围的一些势力小一点的世家或权力边缘的官宦人家,而占据中央位置的簪缨世家和皇亲国戚受得影响却很小。

  观察到这一点,夏婧心里松了口气,回过头眼眸一抬,看向这个总爱在她面前蹦跶的小妾。

  “既然你如此瞧不上那些死物,那接下来的路,你靠你这双脚走去建康。”

  闻言,孙姨娘心里咯噔一下,心虚的甩了甩帕子,冷哼道:“妾身自己的马车为什么不能坐?”

  夏婧睨了眼她乱转的眼睛,无趣的“切”了一声,就这点战斗力还总喜欢在她面前叫嚣!

  孙姨娘被她轻蔑的眼神伤到了自尊,摇了摇李景福的手臂:“王爷,你看姐姐......”

  李景福烦躁的甩开她的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争风吃醋,唧唧歪歪,烦不烦啊你!”

  “王爷,你......”孙姨娘万万没有想到,昨晚和她还温存过的夫君会这样待她。

  李景福没时间顾及她受伤的眼神,他转头对侍卫们吼道:“赶紧听王妃的,我们转回去,那些物资不能丢了。”

  若不然,没了那批物资,到了建康他拿什么挥霍,拿什么继续享受他的富贵人生?

  夏婧颇为遗憾的望了眼远处的山峦,本想趁着这次机会带着丫鬟儿子去浪迹天涯,没想到全被死胖子破坏了。

  跟着惠元老皇帝去建康,未知数太多,不知是福是祸?

  曾严带着侍卫们将王府的物资全归拢过来,护着这些物资且战且退,向皇帝的禁卫军靠拢。

  跟在队伍后面的家庭实在太惨,昨晚就缀在后面被抢了一批物资,死伤无数。

  今日匪祸又是冲着他们而来,可想而知,在众人自顾不暇的情况下,抢走物资是小,伤人是大。

  听着他们的惨叫声,再看只顾着皇帝绰绰有余的执金吾、禁卫军以及京畿大营的兵马,夏婧的心凉飕飕的。

  追随这样一个只顾自己不顾百姓安危的君主真有出头之日?

  再看由亲卫扶着走都气喘吁吁,甚至连头冠都歪了的谦王,夏婧觉得后半生想过安逸的生活有点悬。

  “王爷,您去劝劝皇帝,让他抽调一部分兵马去后面帮忙抵抗一下土匪?”

  夏婧的话刚落,谦王还没有说什么,孙姨娘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讥讽道:“王妃姐姐,您真是生了一副菩萨心肠,刚才就让严管家抛下王爷去抢物资,现在呢,又让王爷放弃皇帝去救助那些与我们无关的百姓,你到底安得什么心?是嫌皇帝对王爷还不够厌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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