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于是人形肉盾,上战场完全就是送人头。

  但这场战役换成叛军守城,这些人形肉盾的生命稍有点保障。

  李承睦看完手中的信息,吩咐夜不收再探!

  “监军对此有什么看法?”

  信息递给了龙玉田。

  “与两万五千叛贼对上,我们不惧,但要想将损失降低到最小,我们想赢这场战役就有点难度,必须想个万全的策略。”龙玉田如实道。

  李承睦控制着马速和龙玉田的速度相当,侧头问道:“许昌的叛贼守将你对他有所了解吗?”

  龙玉田老实摇头:“以前属下一直呆在岭南,对中原的名将有所了解,但对于叛贼的将领一无所知。”

  李承睦颇为遗憾的点头,“让夜不收往这方面探探。”

  说起来,这不是李承睦第一次领兵,但不知为何,可能是换了身份吧,这次领兵他感觉到肩膀上的压力。

  有压力做事就变得谨慎,以前随便就可以下决定的事,到了这会儿反而斟酌再斟酌!

  事实上,不止他们想了解许昌守将更多的消息,荆州兵马也想了解更多消息。

  而许昌叛军守将比他们两方兵马更急。

  “探马打探到具体消息没?”叛军许昌守将袁时新,听到鄢陵和颍阴失守就一直紧绷着神经,生怕两军合围许昌。

  副将洪兴安脸色有几分凝重:“两军合围之势明显,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袁时新如何想不到,只不过是心里存了侥幸心理,利己的希望两军绕道去其他地方祸祸,就是别来为难他。

  他紧紧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到秋收,岭南的兵马就开始出动了?”

  这完全是不讲武德!

  本来扬州的兵力较弱,他们有事没事可以欺负一下,抢点粮草回来。

  自从谦王的兵马来了建康,扬州他们也不敢随意欺负了。

  往北是与颍川郡相邻的京畿地区,以前是北狄占领,他们不敢去撩老虎须,如今换成了比北狄人还凶残的谦王妃,他们更不敢去招惹。

  而另一边相邻的是荆州,他们也不敢去招惹,这几个月他们窝在颍川老老实实的等秋收,为何就不能让他们过几天安生日子。

  粮食还没有收上来,他们没有多余粮草用来打战,两方兵马就已经打到家门口来了。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洪兴安站在一旁,不得不提醒道:“这次敌人来势凶猛,我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说到最坏的打算,袁时新脸色黑了下来,“认真说起来,颍川袁氏宗族还是袁如江的祖宗,他是丧尽天良才带兵来攻打自己的宗族!”

  洪兴安头疼地扶额:“将军,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在他们眼里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叛贼。”

  竟然想让官兵对他们这些叛贼尊重,那不是天方夜谭吗?

  袁时新听了这话,一时沉默了。

  按理来说,他也是朝廷的官员,只不过命运弄人,三年干旱,直接导致叛军揭竿而起,他最初是被叛军挟裹的,到了后来还主动帮叛军解决困难,这就等于叛国。

  果然,等荆州兵马到达许昌城外,便有大嗓门的兵士举着个大喇叭朝城内骂他数典忘祖的牲畜!

  什么话难听就骂什么,搞得没有一上午,整个许昌城都知道了这则劲爆消息!

  信息传播的够快,最后到了袁时新走在许昌城内,都能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打量。

  “将军,现在情况危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洪兴安急了。

  他是叛军出身,作为叛军最懂的审时度事,打不过就跑,反正不管哪块地盘都是属于朝廷的,他们想要就给他们。

  他们走到哪就占领那儿,占到就等于赚到,根本就没有必要和朝廷兵马硬碰硬。

  就比如鄢陵的兵马一样,他们就是发现打不过朝廷兵马,直接弃城而逃,有命在一切皆有可能,硬抗到底的结果就有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当然是保命要紧!

  袁时新与洪兴安不同。

  袁时新曾经是官身,受过的教育让他知道,不战而逃可耻!

  所以发现被敌人盯上第一时间,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逃,而是想着怎样破局。

  “你的意思是......?”袁时新疑惑地看向他。

  洪兴安都快被他这样子急死了,“当然是弃城而逃啊!”

  袁时新:“......”

  洪兴安受不了他这个眼神,“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如今这局势若我们现在不逃,等另一面也被敌人的兵马围住,那么我们就是插翅难逃,只要将命交待在这里,可以烂命一条交待在这儿,你甘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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