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67:老的与新的

癫的。

  楚源猜想,精神值应该只是一个非常笼统的说法,其内应该还有更复杂的属性划分。

  同样是高精神值,有的人表现出来可能是举一反三的能力很强,思维跳跃而又活泼;有的人则是高度严谨,能够敏锐地捕捉到漏洞;而有的人却拥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如果拓印画面一般将自己看到听到的东西牢牢地记忆在脑海当中……

  SAN是其中的一部分,不是全部。

  但掉SAN真的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仅仅戴上头盔那么一会儿,他的精神值就跟泄洪的水坝似的往下狠狠地降了一大截。

  戴着头盔的时候还好,无非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在耳边窃窃私语,勾动人心中烦躁的情绪,让他看什么都不顺眼,这才有了他对着突然出现的梦魇怪就是一顿暴走的场景——他手上的反应甚至比他脑子还要来的快些。

  甚至都没来得及想那是什么东西,看见地上游动的影子,像极了他在游戏当中看见的梦魇怪,就毫不犹豫地戳了上去。

  之后的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当他发动攻击的瞬间,对方亮出了血条。

  敌人非但不投降,还胆敢向我亮出血条?!

  楚源能怎么办,当然是办它啊……

  摘下头盔后,那种短时间内被扣除大量精神值的副作用才袭来。

  像是连续熬了三天三夜的通宵一样,感觉脑子都不是自己的一般,大脑似乎与牵连着它的肌肉分离,轻轻动一动脑袋,就能感觉到柔软的脑花在大脑里面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能被摇散化作一滩水散开一般,眼前的世界也是黑黑白白,跟掉帧了似的,色彩时有时无,他闭上眼,耳边残留的呢喃就随之放大……

  喝口水,压压恶心。

  平时跟冰美式一样总能起到提神作用的皇竹草水第一次失了效。

  好在单纯作为水的作用还是有的。

  精神值虽然没有因此上涨,但楚源内心涌起的恶心感被压了下去。

  他看向那个头盔的眼神不由得出现了几分敬畏:什么样的勇士才能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将之戴上去?

  反正他体验过一次之后,就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游戏里的角色SAN值被清空,无非是画面发生一些改变,音乐变得阴森渗人,楚源都是将其当做一种刷噩梦燃料的常规手段,但在现实当中,SAN值如果掉为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楚源不敢想象。

  就在他饮水平复因头盔而导致的一系列副作用时,塞里也将手放了下来,睁开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

  “我想我知道它是什么了。”

  “是什么?”

  “你管它叫噩梦燃料吗?的确是一个非常贴切的称呼……”

  塞里说道,“我并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我能感知到它从何而来。

  “它诞生自一片新生的混沌当中。”

  “新生的混沌?”楚源给她倒了一杯水,示意继续说。

  别人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到他这儿是家里有个神,那真是戴着使劲儿薅。

  “是的,新生的混沌,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生于混沌,又将归于混沌……

  “但我们并非归于最初的混沌当中去,而是会成为一个新生的混沌。

  “就像是将泥巴捏成小人,再烧制成陶器,最后打散重新化作泥土。

  “你能说之前的泥巴和现在的泥巴是一样的吗?虽然它们都是同样的东西。

  “这个小东西原来的主人,就是来自我们即将去的那个混沌……”

  嚯,好家伙,还是个跨时间物种啊!

  似乎是看出他的误解,塞里摇头,“它并非来自未来,自我们诞生的那一刻,新生的混沌就已经出现。”

  塞里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或许另一个名字你会更熟悉一些,精神海,你们人类是叫这个么?或者说集体意识海洋。

  “你们人类常说,肉体死亡,精神长存,但在我看来,肉体存在的时间,可比精神要长久的多!

  “毕竟精神一旦死亡,就永久地成为了新生的混沌当中的一部分,而肉体则会化作泥,化作花,化作草……

  “它要经历无数个轮回,一直到世界终结,才会最终成为混沌的一部分。”

  楚源想解释他们说的精神不是她所指的精神,却不可避免地被她发表的观点给惊了一下。

  他喝了口水,“所以这玩意儿,其实是来自于人类的梦境?”

  “不只是人类,”塞里很不理解地道,“难道伱以为只有你们人类拥有精神,拥有属于自己的思维吗?”

  楚源尴尬地笑了一下,“抱歉,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塞里抿唇而笑,她将手中的噩梦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