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有礼耕藉,帝播新种

方是至理名言。

  朱祐樘虽然很想要改变有关理念和信仰的东西,但让一个人捐出一个亿很容易,但让他捐出一百块很难,因为他真的有一百块。

  你跟奴隶主宣扬人人平等的社会主义社会是行不通的,他们的日子过得很好很好,凭什么要改变呢?

  朱祐樘知道想要改变这一切,那就要先成为一位真正能生杀予夺的帝王,不然甩出《资本论》也是自己唱独角戏。

  “天子礼毕!”

  礼部左侍郎徐琼早已经站在田边,急忙扶着朱祐樘上来道。

  其实在场的官员倒不见得全都开心,礼部右侍郎刘健的心情显得非常烦闷,而今他跟徐溥两位帝师都被沦为朝堂的边缘人物。

  特别在最新由吏部尚书李裕所主持的京察中,已经不再以德行为考核的第一标准,却是重于官员的实务,历来他们礼部是稳稳的上等,但现在反而沦为了下等。

  原本他还想以自己在礼部的声望来压徐铭一头,但自己所笼络的底班已经岌岌可危,面临免官或外放的风险。

  朱祐樘从松软的田地上来后,看到身上的衣服和脚都沾了泥土,便回具服殿洗足,同时按流程换上一套新龙袍。

  在这一场礼仪里,他便要更衣三次,偏偏帝王穿衣是一件比较频繁的事情。

  朱祐樘坐在椅上享受着温水浴足,藩金铃此次仍旧随行过来,正小心翼翼地帮朱祐樘嫩白的双脚洗去田泥。

  虽然她还是乾清宫里的宫女,由于最近时不时便得到临宠,而今地位可谓是水涨船高,而足间的挂铃亦是换上名副其实的金铃。

  “陛下,在田里赤足踩泥是不是很好玩?”牛蒙蒙由忠心而受宠,给朱祐樘送上茶盏便好奇地道。

  朱祐樘看着这个脸蛋红彤彤、眼睛一片雪亮的活泼少女,便是无奈地道:“等哪天朕从海外弄回土豆,在西苑开拓一块田,交由你来打理!”

  “什么是土豆?能吃的吗?”牛蒙蒙的眼睛微亮,却是困惑地道。

  朱祐樘没有理会这个好奇心十足的少女,便在藩金铃的引领下开始穿衣,而今的藩金铃升格为贴身贴床宫女。

  耕藉礼并没有结束,还需要到北边观耕台的宝座上观礼。

  朱祐樘在重回到这里的时候,尚书和九卿官员行“九推九返礼”已经接近尾声,正是由最后的礼部左侍郎徐琼行耕藉礼。

  徐琼整张老脸涨红,倒不是被尿憋的,而是能够被恩准参与,证明离礼部尚书的位置仅仅半步之遥了。

  从南京国子监祭酒到礼部左侍郎本就是一个梦,而今又看到礼部尚书的宝座在朝它招手,如何不让他感到兴奋呢?

  随着九卿的“九推九返礼”结果,而后由顺天府尹宋澄带领数十名老农耕完一亩三分地内的剩余农田。

  礼部右侍郎刘健成为一个怨妇,看到春风得意的马屁精徐琼满脸涨红,却是感慨着这个世道不公。

  明明他才是品德高尚的正义君子,是清流的中流砥柱,更是新君的帝师,但自己竟然得不到重用。

  “播种!”

  在犁田完结后,这场耕藉礼并不仅限于仪式,而是还要在这一亩三分地中耕种,接下来还要打理和收成。

  “稻!”

  “黍!”

  “粟!”

  “麦!”

  “菽!”

  “棉花!”

  ……

  原本按着一贯的耕藉礼是要种上五谷,但朱祐樘特意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在五谷中加种了棉花。

  “棉花,这是唱哪一出呢?”

  “周朝好像没有棉花此物吧?”

  “莫不是刘棉花举荐,要做实刘棉花之称?”

  “天子关心百姓御寒之衣,此乃是仁政也!”

  ……

  在得知弘治在这场隆重的耕藉礼中加种棉花,虽然很多官员都感到了诧异,但众官员都默默接受着这个结果,甚至直接推崇弘治这个举动。

  吏部尚书李裕、刑部尚书杜铭和户部尚书李嗣都已经是门党,而工部尚书贾俊、礼部左侍郎徐铭和兵部左侍郎何琮都是千方百计想要抱紧朱祐樘的大腿。

  经过去年的朝堂斗争后,敢于跟朱祐樘唱反调的清流吏部左侍郎徐溥和礼部右侍郎刘健等都被压制,而今皇权慢慢已经得到了彰显。

  特别朱祐樘将文臣和武勋都踢出了十二营,现在十二营彻底落在朱祐樘身上,他们在京城已经很难跟朱祐樘叫板了。

  至于李裕等重臣,在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后,早已经摒弃早前衣柜太子的观感,却是知晓朱祐樘是一个拥有雄才大略的君主。

  单从盐政的成效来看,本已经被百虫侵体的政体系统,开中法一度变得岌岌可危,但这位少年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