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也在这里啊!”

  不远处的队伍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徐开溪闻声望去,是自己的小舅子,张流。

  张流二十三岁的年纪,一副憨厚的样子。

  “张流,你也被抽调来服徭役了?”

  徐开溪挥手向着张流打招呼。

  自己这个妻弟素来和自己关系不错。

  之前长寿生病缺钱治病时,张流还专门跑过来给送了一只打到的野鸡。

  “是啊姐夫,俺们下河村这次来了四十六个人,俺家让我过来的。”

  张流笑着和徐开溪说道。

  能在这里遇到姐夫,他也很开心。

  服徭役干的都是体力活,一般都是同村的人互相帮忙,但是若是自己的姐夫,那就更好了。

  两人隔着两个村的队伍,官差就在前边维持着秩序,不敢过分亲昵,只是隔着队伍远远地说了几句话。

  约定了散了队伍再找彼此。

  “哼,都是穷酸亲戚。”

  徐开海看到自己弟弟和小舅子比和自己还要热情,又忍不住讥讽道。

  “秀才公的免徭役资格扔了都不给某人用呢。”

  徐开溪含沙射影道。

  “你——”

  徐开海又是气急,后悔不该再次招惹他。

  “都安静下来,县丞刘大人有话要讲!”

  前边一个差役高声喊道,拿起木槌重重的砸向手里的铜锣。

  哐!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一名穿着深青色官服的中年男人站到了面前临时搭建的台子上。

  “诸位乡邻,我乃本县县城刘卿木,负责此次的徭役之事。

  此次征调徭役是为了修建咱们梅花县的城墙。

  一个月前,北边的蛮人南下,连破三城。

  蛮人大家都清楚,凶狠残暴,破城必然会屠城,三城百姓无一幸免。

  所以,朝廷为了保境安民,特命各地加固城池。

  此次徭役不是为了朝廷,而是为了各位的家小妻儿,切莫偷懒耍滑。

  早一日完工,便可早一日回家和家人团聚。

  诸位可听明白了否?”

  刘卿木淡淡的看向了面前的各村百姓,开口训诫道。

  “听明白了。”

  “明白了。”

  ……

  底下传来稀稀拉拉的回应声。

  刘卿木也不在意,训诫不过是例行公事,他尽到职责就行。

  很快,便有差役领着各村的民夫向着工地走去。

  那里有给他们临时搭建的窝棚,接下来这里就是他们要住上一段时间的地方了。

  “十人一个窝棚,自己找地方住。

  找到地方,放下行李,来我这里集合,给你们分配任务。”

  带领他们来的差役对着他们喊道。

  “姐夫,姐夫,咱俩挨一块住。”

  张流见解散了队伍,连忙向着徐开溪跑来。

  “好,咱们去这个窝棚,只有这里能大多时候白日里晒到太阳,晚上不至于太潮。”

  徐开溪以前服过徭役,有一定的生活经验。

  “哎,我听姐夫的。”

  随机两人便找定了住的窝棚,从北往南数第三间。

  结果进去一看,徐开溪又是道了一声晦气。

  无他,这个窝棚里徐开海和郑老官都在。

  没办法,都是服徭役的老手了,丰富的经验让他们聚到了一起。

  都看上了这个窝棚。

  徐开溪自然不会再换去别的窝棚,相较于面对这两个讨人厌的家伙,还是睡得舒服更重要。

  毕竟要在这里待起码一个多月。

  而且身边有张流在,也不至于太难受。

  “姐夫,长寿的病怎么样了?我找了个做木工的活计,一直没得闲去看看。”

  张流放下行李,问起了长寿的病情。

  “没事啦,长寿已经完全好了。”

  徐开溪笑着道。

  自己这小舅子比自己那亲大哥要强的多。

  不远处的徐开海装作收拾窝铺的样子实际在竖起耳朵听着徐开溪和张流的谈话。

  听到徐长寿竟然病好了,心中有些失望。

  “集合了!”

  外边传来差役的招呼声。

  窝棚里的人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向着外边走去。

  服徭役期间必须完全听从官府的命令,否则轻则挨几鞭子,重则就是罚金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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