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刚走进病房，正在和林纾聊天的安幼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起身来到林默面前，琼鼻在他身上闻来闻去，语气中带着几分惊疑不定，“你身上为什么有烟味？”
此话一出，林纾眼睛不由眯了起来。
林默则是后背一紧。
糟糕！
忘记漱漱口再回来了。
“小默。”
听到母亲的声音，林默硬着头皮接话，“妈，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
林纾看也不看儿子手中的出院单，淡淡发问：“你抽烟了？”
静！
在经过数秒的沉默后，林默坦然一笑，“抽了。”
这种事情没必要隐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反正，早晚都会被发现。
“少抽点。”
没有听到想象中的训斥，林默有些意外，抬头看向母亲，试探性地问道：“您、您不生气吗？”
“生气？”
林纾笑着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妈最多只能提醒，最终的决定权在你手上。”
“如果一个人连嗜好都不能做主，那他的人生未免太过灰暗，”
“母上大人开明。”
林默拍了下马屁后，目光看向安幼鱼。
女孩也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只是眼中淌着少许疑惑。
见此，林默暗松一口气，“怎么了？有什么想问的吗？”
安幼鱼不留痕迹地看了眼病床上的林纾，上前一步，声音压低了许多，“听说抽烟的人都是因为有烦心事，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啊？”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当你的树洞，你放心，你跟我说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没有问责，只有理解和担心。
安幼鱼的这种态度，对于任何男生来说，都堪称致命。
林默多多少少也失了神。
见林默不说话，安幼鱼眼中闪过一抹沮丧，“我、我刚才说的那些只是个建议，你若是觉得不合适，那就算了。”
“好。”
“嗯？”
听到林默的这个回答，安幼鱼茫然，她不确定林默的回答是什么意思。
答应还是拒绝？
不等她再次开口询问，林默靠近她的耳边，“以后，你就是我的专属树洞，有什么烦心事，我都会找你倾诉，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
安幼鱼点头，眼中带着欣喜。
林默会心一笑，对着母亲眨了眨眼，“妈，您要不要下床试试？医生说您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可以正常的下地行走，只需要注意最近的饮食清淡一些。”
林纾配合地点了点头，戏演了这么久，终于该落幕了。
她小心翼翼地穿上鞋子，试着走了两步，迎着女孩既惊喜又担心的目光，“好像确实没事了。”
“哇！”
安幼鱼来到林纾身侧搀扶着她的胳膊，惊叹道：“昨晚刚做的手术，这还不到一天的时间，您就已经可以下床行走，这个特效药太厉害了。”
“咳！”
林纾笑着附和：“确实厉害，物有所值嘛。”
特效药？
神他妈的特效药，从始至终，这玩意儿都只存在她和儿子的口中。
简单的收拾一下，三人便离开了医院。
林默在手机上叫了辆出租，三人在医院门口等了几分钟后，一辆眼熟的出租车出现。
“咦？”
听到林默的惊疑声，安幼鱼和林纾纷纷投来目光。
林纾趴在安幼鱼的肩上，眯着眼问：“小默，你怎么了？”
林默正要回答没事，出租车的车窗缓缓落下，接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
没错，这辆出租车正是早上来医院时坐的那辆。
出租车司机在看到林默以后，嘴角抽搐了两下，“这么巧啊？”
“无巧不成书嘛。”
林默笑了笑，拉开后面的车门，等母亲和安幼鱼上车后，他坐进了副驾驶，“师父，蜗居，就是早上来的那个地方。”
“系好安全带。”
汽车驶动了十几分钟后，停在了一个红绿灯前，等红灯的间隙，司机看了眼副驾驶的林默，低声咳了下。
正在闭目养神的林默睁开眼睛，挑了挑眉表示疑问。
司机嘿了声，意有所指道：“小哥，早上的事情可不可以……”
“嗯？”
“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