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牧终于又攀上墙头,下面的小男孩张着嘴嗬嗬笑,露出两排白牙:“看你好笨啊!能不能去大门边说话呀,一会又要掉下去。”

  秦牧摸去脸上的泥,摇头:“不能去,那边有坏人,就在这儿说。

  你先说我娘在那里做什么?怎么会住在棋盘街?你叫什么名字?”

  下面的男孩又揉鼻子:“我叫小豆子,安大娘子在棋盘间租的房,我哥让我来这里找你的!现在找到你,我就能给我哥回话了。”

  小豆子就像倒豆子一样,噼噼啪啪一阵说,说着就往外跑。

  秦牧慌忙喊住:“喂!等等,小豆子,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你告诉我娘,我很好,让她不用担心,好好吃饭睡觉,等我长大就去看她,你明天要来啊!”

  “好…………呢!”

  伴着一声长长的尾音,小豆子头也没回,一阵风似的跑远。新笔趣阁

  在这里蹲守十多天,可把他憋坏了。

  “喂喂喂,你……你,我,我还没说完呢!”

  “跑了?跑没了!”

  院墙上,秦牧气得捶墙,这个小豆子还真是豆子,只顾他自己滚豆子一样的说话,说完就滚。

  害得自己还没有问清楚棋盘街什么巷,娘在那里干什么。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等小豆子下次再来问清楚。

  下一秒,又是一声“啊!”

  激动的秦牧再一次从墙头掉下!

  很快,梨花巷的安春风就得到消息。

  正在厨房守着工匠砌灶的小林子告诉安春风,自己已经联系上唐牧,小郎君还说要她不要担心,自己过得很好,长大后就过来看她。

  “小林子,你这些天都没有去西城,怎么联系上的?”

  安春风虽然已经知道唐牧平安,但亲耳听到这便宜儿子要自己好好过日子,不用担心他,顿时一股暖流在心中回荡。

  那孩子已经不在意被母亲差点勒死的事情。

  其实,安春风离开唐家后,一直在寻找答案。

  直到现在,她都没有从安氏记忆中找到真正的杀心,只有愧疚和后悔。

  她还担心母亲的“狠毒”抛弃,会给孩子带去心理阴影。

  母子果然没有仇!

  现在看来,孩子说的嫌弃话,自己也该忘记了。

  见主家开心,小林子也开心,他咧嘴一笑:“小的还有两个弟弟,他们平时没有事,就在唐家外面守着,没想到一等就是十多天,今天才看见唐小郎君。”

  “对哦,昨天只看见你妹妹,都没有见到你弟弟,这样吧!你改天带弟弟过来,让我瞧瞧!”安春风想给这孩子一些奖励,能坚持十多天也不容易。

  小林子迟疑一下:“小豆子就在门边等我回话,明天他好再去见小郎君。”

  “就在外面?小林子你怎么不早说,快,让他进来说话!”安春风站起身,走到檐下。

  脏兮兮的小豆子跟着小林子进院,一双眼睛滴溜溜四下张望。

  看见檐下的安春风,立即机灵的上前行礼:“小豆子拜见安大娘子。”

  安春风仔细打量他,七八岁左右的年纪,一身衣服脏兮兮的,脸也是脏兮兮的,头发蓬乱,梳成两个小辫子拖在耳后。

  看着大大咧咧,可两只死死扭在身前的手还是暴露他内心的胆怯,只是两个眼睛滴溜溜转着,透着机灵劲儿。

  “小豆子,你说今天找到牧哥儿?”安春风招手让他坐到檐下来。

  “是的,我在顺安坊等了好些天都没有看见小郎君出门,今天刚到,就听到胡哨声,我的耳朵最灵,一下就知道在后墙那边,果然看见小郎君趴在墙头上朝我丢石头。

  嘻嘻,没砸上!”

  小豆子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今天跟秦牧见面的事说了,他连比带划说的绘声绘色,包括秦牧不小心从墙顶摔下去。

  “小郎君扑通一声掉下去,吓了我一跳,还想找东西攀墙过去看,就见小郎君脸上蹭着土又爬上来……”

  看着小豆子在自己脸上比划一块泥巴,安春风笑着,又有些感动。

  脑中回想起自己当天离开时,唐牧在墙头等自己的情景。

  要是小林子的弟弟没有天天过去,牧哥儿还不知道要在那墙上等到何年何月。

  想到这里,安春风心中莫名柔软下来。

  再看着小豆子就又想笑:这孩子也有趣得紧,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此时才像一个泥猴。

  “好,小豆子,明天你去西城时,先到这里来一趟!”

  小豆子揉揉鼻子爽快答应,他明天要去给小郎君回话。

  安春风眼疾手快,一把按住想跑的小豆子,才对小林子道:“小林-->>